「棄權票」代表著兩種意義:第一,不想投不同意,以往阻止越南跟歐美地區交涉的絆腳石就是其國內的人權問題,越南好不容易近年和美國交好,肯定不想走回頭路成為國際眼中的不文明國家;第二,不想投同意,因為對俄來說,簡直是過河拆橋之舉。俄烏衝突當前,越南也不好趨炎附勢。
不過,莫斯科當局不斷啃老本,還需要向伊朗索取彈道導彈。衝突落幕後,俄羅斯在經濟上、國際地位上垮台無可厚非。越南不可能不明白這一點,勢必要尋找其他可以提供武器的大型國家鞏固其在東南亞地區的地位。
越南與俄國夥伴歷史
越南與俄羅斯的夥伴關係可以從二戰後期說起。因為美國和蘇聯在二戰後期成為世界兩大強權,軍事力量極強。又當時越南在越南戰爭面對美國強權的挑戰,而開始向蘇聯購買俄規軍事武器。爾後,越南希望保障其在東南亞地區的發言權,並且在南海議題上與中國及印尼抗衡,到現在俄羅斯軍售甚至佔越南軍購量的80個百分比以上,包含1998年的蘇-27戰機、2013年蘇-30戰機及2017年T-90主力戰車。
從經貿往來的層面來說,俄羅斯積極在越投注資金;越南也在2016年與俄羅斯主導的歐亞經濟聯盟(EAEU)簽訂FTA,促進俄越經貿合作關係。不但出口金屬、礦物及糧食至越南,也協助越南發展農業、工業。因此,可以確定的是,俄烏戰爭前,俄越之間的外交關係相當良好,不過在俄烏戰爭中及俄烏戰爭後的關係非常值得探討。
戰後關係將如何轉變
是大型國家又有軍事實力的其他國家,不外乎就是美國及中國。但美國不會是越南目前主要積極開發的對象,因為從1995年,美越關係就開始從貿易協議發展開來。到了歐巴馬時期,更是發展成「全面合作夥伴關係」(Comprehensive Partnership),不僅在經濟上,外交及國防上也有合作關係,因此,美國跟越南的關係本就不差,下一個需要發展的對象就是中國,畢竟失去俄羅斯這個靠山,必須要找另一個靠山來遞補。
這個說法並非只是假設,在10月22日中共二十大會議後,由中共中央總書記習近平繼續連任,10月30日越南總書記Nguyen Phu Trong就登門訪問中國,習近平也授予Nguyen Phu Trong友誼勳章。比起過去南海爭端,雙方關係更近一步。其實中越關係不只越南,北京當局也樂見其成,畢竟目前與其競爭的首要對象是美國,俄羅斯可能即將垮台,越南要合作的對象不是中國,就是美國。對中國來說,地緣周邊的國家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
現實主義中的「自利」
以國際關係理論中的現實主義(Realism)來說,國家間為相互競爭的關係、追求權力,應該以自利自助為原則。越南的棄權票雖然隱晦地偏向俄羅斯,但也沒有明著和西方國家對抗,表示其意識到俄羅斯在戰後已經不足以替越南撐腰;實際上也已經在外交上近一步與中國交好。對於越南來說,這就是現實主義中「自利」的體現。
台灣在國際上,並非像聯合國P5或者國際組織中的領導國家。所以面對俄烏衝突,台灣應該要做的事情就是堅守「自利」的原則。雖然我們的聲援可能是要讓聯合國那些支持制裁俄羅斯的國家看見,不過我們有沒有因為聲援烏克蘭而達到目的仍不可考。反而是台灣在今年3月遭列為「不友好國家」,可能會遭遇反制裁。在台灣大動作宣布經濟制裁俄羅斯之前,應該要先衡量過自身的力量,以及考慮當遭受反制裁時,台灣扛不扛得住,這才是國際社會中理性的行為者。除了制裁以外,我們還有其他選項可以支持烏克蘭。保持緘默就不算支持也不算反對,同時又可以保障本國外交的彈性,而非在一開始就跟隨美國的腳步,否則恐怕損失實際上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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