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青》轉型實力派

現年47歲的楊謹華非科班出身,15歲開始拍廣告、當模特兒,也演出不少MV與戲劇,她首次入圍金鐘是2007年,以《白色巨塔》爭女配角獎,直到2009年演出《敗犬女王》「單無雙」事業攀頂,憑該劇入圍金鐘戲劇類女主角獎,但最終和獎項擦肩。

正當穩坐「偶像劇女王」寶座,楊謹華在2015年做出突破,接下曹瑞原執導的時代劇《一把青》,以師娘「秦芊儀」一角,讓觀眾看見她轉型的企圖與決心。當年她角逐戲劇類女主角獎,呼聲非常高,未料以一票之差敗給《必娶女人》柯佳嬿,然而她在表演上的努力,使她成為金鐘常客。

楊謹華多次入圍女主角獎卻都槓龜。莊宗達攝
楊謹華多次入圍女主角獎卻都槓龜。莊宗達攝

一票飲恨越挫越勇

2022年她以《華燈初上》「蘇慶儀」一角入圍女主角獎,同樣是呼聲高,但仍以一票敗給《四樓的天堂》謝盈萱。離后冠總是差臨門一腳,楊謹華懷疑自己是不是不配拿獎,「是不是以後也沒機會? 但人都是這樣,你越是沒有得到的,就會越往那個方向努力,越戰越勇,接踵而來的名利獎項,是因為拍了這部戲所帶來的,不能本末倒置」。

的確,次次被高高舉起又落下,楊謹華沮喪後,總能再調整方向,繼續演下去,她深信處在什麼年紀、什麼狀態,適合的角色就會找上門,就像「周凡」也是在最適合的時機來到她面前。

楊謹華在缺乏自信時遇到率性灑脫、敢愛敢恨的周凡一角。Netflix提供
楊謹華在缺乏自信時遇到率性灑脫、敢愛敢恨的周凡一角。Netflix提供

對的時機遇見周凡

她羨慕周凡的勇敢與灑脫,「對真正的楊謹華來說,這(勇氣)總是缺少,小的時候比較不自信,雖然大家看不出來,一直到30幾歲還是有不自信的時候。」她做事謹慎、想得多、容易糾結,演了周凡才懂率性的自在,「她想要做什麼就做什麼,我絕大部分都想得比較多,很羨慕周凡」。

過了40歲,經歷一些事情,楊謹華體悟自信這件事,得犯錯、跌倒、再站起來,才會建立,「現在這個階段,慢慢知道要什麼,有信心的地方是什麼,周凡剛好在這段時間跟我相遇」。

楊謹華(左)要在編導嚴藝文(右)面前表演,壓力大到拉肚子,中間是要一起搶后冠的謝盈萱。Netflix提供
楊謹華(左)要在編導嚴藝文(右)面前表演,壓力大到拉肚子,中間是要一起搶后冠的謝盈萱。Netflix提供

壓力大到狂拉肚子

不過在演出周凡時,即便蓄勢待發,拍攝的每一天幾乎都在拉肚子,楊謹華告訴自己不緊張,但身體上的反應沒辦法控制;還有一點,是必須在導演嚴藝文面前表演,「在這麼厲害的女演員前面,壓力真的很大」。

她形容拍攝的3、4個月「痛並快樂著」,因為被厲害的女演員知道、一起創造角色是最幸福的事情,「那時候吃也吃不下,拉肚子,但心裡很滿足、很富足,滿滿安全感」。由於每天都在拉肚子,拍到最後臉都凹了,她自嘲:「也是天時地利人和啦,她(周凡)3年沒工作,也該憔悴吧。」

楊謹華進新劇組都會擔心搞砸別人的作品。莊宗達攝
楊謹華進新劇組都會擔心搞砸別人的作品。莊宗達攝

雖已是金獎演員,楊謹華坦言每次進新劇組,還是會擔心搞砸別人的作品,她形容演員像劇組運作的一個螺絲,她會背負期待跟功課,很擔心萬一沒有詮釋好,影響到劇組要怎麼辦,「這麼講好了,我不是本科出身,表演這件事有許多的不自信,我也都是從這行拍戲,慢慢一步步去學」。她上表演課 ,現在還想加強聲音表演,「 一直在想怎麼樣讓自己更進步更好,因為自己最清楚優缺點在哪」。

楊謹華(右)的老公Ben就像她生命中的「流氓」一樣溫柔支持著她。翻攝楊謹華IG
楊謹華(右)的老公Ben就像她生命中的「流氓」一樣溫柔支持著她。翻攝楊謹華IG

老公分擔喜怒哀樂

問及看完《影后》,哪個地方最想要重來一次?楊謹華認為在公車上對「流氓」詹懷雲告白的戲,可以換不同方式演出,「如果那時候我的告白,可以再軟一點、不那麼硬,多一點渴求的眼神,這樣跟周凡本來個性有反差」。

「流氓」溫柔鼓勵喪志的周凡,現實生活中楊謹華老公Ben一路陪著她經歷高低起伏,她非常感謝,「他有他自己人生要經歷,順帶著我的人生要一起高潮迭起,他很把我放在心裡面,我的感受,我們兩個是靠最近的人,我的喜怒哀樂,他都會吸收」。

楊謹華非常感謝老公一路相隨。莊宗達攝
楊謹華非常感謝老公一路相隨。莊宗達攝

2022年楊謹華《華燈初上》爭后鎩羽而歸,典禮結束她躺在床上,寫了一段隔天要PO社群的感言,Ben在身旁,她寫完後拿給他看,彼此背對著,「我就突然聽到啜泣聲音,我問他為什麼要難過?他說他看到我難過很捨不得」。

楊謹華非常感動地告白:「任何人看不到的那一刻,通常會自己獨享消化感受,很感謝他,有另外一個人分擔喜怒哀樂。」去年奪金鐘,會後公司辦慶功宴,Ben一進場就哭了,給楊謹華深情擁抱,令人動容,無論是高光時刻或低谷,楊謹華和老公緊緊相隨扶持。

楊謹華對獎項有不同的體悟。莊宗達攝
楊謹華對獎項有不同的體悟。莊宗達攝

奪女配獎心境開闊

拿過金鐘獎後,楊謹華重新審視內心渴望,對於獎項有新的見解,「去年才發現,得(獎)了之後,收到很多人祝福 ,原來我好像可以配得(獎),我也可以講出來我的感受是什麼」。

她坦言每次入圍都是渴望得獎,但每回揭獎前她總說「順其自然」,一方面太害怕,期望高失落就來,另一方面她自認是個不太會說話的人,很怕表達出來的話會被誤會成太自負、太貪心,「那我情願說順其自然就好」。

楊謹華率性誠實表示渴望拿獎。莊宗達攝
楊謹華率性誠實表示渴望拿獎。莊宗達攝

有回她成為金鐘評審,才曉得獎項的運作機制,「評審們真的很辛苦,要得獎要靠評審對表演藝術的看法,審美很主觀,不像考試一樣有答案,還要有天時地利人和」。

楊謹華習慣自我對話,年過40處事更圓融一些。莊宗達攝
楊謹華習慣自我對話,年過40處事更圓融一些。莊宗達攝

領悟獎項來之不易,這回楊謹華想像周凡一樣率性灑脫,誠實面對自己的感受,對於后冠,她很坦率:「我期待是我,希望是我,但我沒有覺得一定是我。」

楊謹華受訪時表情豐富。莊宗達攝
楊謹華受訪時表情豐富。莊宗達攝
楊謹華越戰越勇。莊宗達攝
楊謹華越戰越勇。莊宗達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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