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人顧性命》雖是以黑色幽默講述楊小黎婆家為了減輕經濟重擔,在植物人兒子剛過世後,全家一起演一齣騙取社會補助的戲,荒謬又好笑。

不過楊小黎認為,角色一直帶著悲傷生活,即使是在行房,「這件事情一點都不歡愉 ,因為這是日常,每天都被婆婆要求做這件事情 ,然後很累了,還要做家事、傳宗接代,對婆婆一家也有恨,所以其實是不耐煩的。」

楊小黎在《啥人顧性命》中照顧因意外成為植物人的老公。公視台語台提供
楊小黎在《啥人顧性命》中照顧因意外成為植物人的老公。公視台語台提供

接到角色後楊小黎查了很多「女上男下」行房怎麼才合理逼真,她找到一部電影《悄悄告訴她》,故事也是講述一對相愛的伴侶,一方不幸成為植物人 ,另一方也是用性刺激的方式,真的把伴侶叫醒了,「我很震驚,我必須先接受這個事實。」楊小黎還到相關基金會作植物人長照田調,看了很多文獻,照護植物人行「性刺激」確實存在。

 

楊小黎分享拍攝行房戲過程。莊宗達攝
楊小黎分享拍攝行房戲過程。莊宗達攝

拍攝行房橋段時,飾演植物人的吳政迪私密處有穿護檔保護,楊小黎和導演討論後,決定坐在護檔最硬的地方,「我坐下去之後很痛耶,因為政迪又很瘦,他的骨頭就一直擦著我的大腿內側。」喬姿勢喬了好一陣子,貼心的吳政迪要楊小黎別擔心弄傷他,鼓勵她放心演出。

楊小黎對角色心理有透徹的分析與共感。莊宗達攝
楊小黎對角色心理有透徹的分析與共感。莊宗達攝

楊小黎分析角色心理,「她心裡這麼悲傷 ,然後還要去做這些表面上看起來是開心的事情,理當來講(行房)結束了 ,我就是要清理 ,清理之後我躺在他旁邊跟他說話,因為我還是愛這個老公,只是無能為力。」導演也很信任她,不限制呈現複雜心情的方式。

 

楊小黎飾演委屈媳婦,花式落淚大展哭技。公視台語台提供
楊小黎飾演委屈媳婦,花式落淚大展哭技。公視台語台提供

其中有段她與公婆翻臉、情緒崩潰的戲,她自認很擅長演出大哭,可是她在角色上看到的情緒不是這樣,因此她把所有的情緒全部都壓在心裡,最後某一個點才崩潰。

不過她也隨著角色負氣,把所有負面能量全吸進身體,「那個壓抑就是,我每一次拍完一顆鏡頭之後,我都會需要吸氧氣,所以我才會帶氧氣瓶到片場。」

楊小黎細膩的演出感動評審。莊宗達攝
楊小黎細膩的演出感動評審。莊宗達攝

在一系列的細膩演出後,導演深有共鳴對她說:「我覺得好難過。如果評審、觀眾有看到的痛是很深沉的痛,那就代表成功了 。」果然評審看到楊小黎與劇組的努力,得到入圍金鐘獎的肯定。

揭曉入圍名單當天,楊小黎第一時間接到導演電話,導演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喊著:「我們成功了!」她激動不已的同時也鬆了一口氣。

 

楊小黎對這次獎項得失心較重。莊宗達攝
楊小黎對這次獎項得失心較重。莊宗達攝

這次是楊小黎時隔13年再爭女主角獎,她坦言得失心比以往強,「這個角色肩負的責任有點重 ,因為很多照顧者其實都有在看,然後我們也希望可以還原,但又不要太沉重。」

另一方面楊小黎從2018年以《台北歌手》拿下金鐘女配角後,做了非常多斜槓的事情,包含主持、錄行節目,靜靜等待適合的人生角色,「我覺得那是在累積很多能量,在等待一個人生角色,當他出現的時候,我可以很真實的進入,而不是硬要把自己塞進去 。」

 

經過這幾年的歷練,楊小黎越來越珍惜生命。莊宗達攝
經過這幾年的歷練,楊小黎越來越珍惜生命。莊宗達攝

拿到女配角後的這幾年,她經歷媽媽脊椎動大刀,當時得跑外景,醫院、工作奔波兩頭燒;加上很照顧她的前輩小鬼(黃鴻升)猝逝,她震驚難過,但在重要的親友面前,又顯得一切沒事。

這些歷練幫助她成長,坦言要是「美蓮」這個角色早幾年來,可能會 hold不住,「我會不懂什麼叫悲傷到眼淚掉不出來。」同時她也深刻領悟生命非常脆弱 ,「什麼時候會發生什麼事情,真的不知道,從那一刻開始,對於生命這件事情,我越來越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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