剴剴案人神共憤,引發修法加重虐童案刑罰聲浪,立法院也在今年7月18日三讀通過所謂的「剴剴條款」,即《刑法》第272條、第286條修正案,增訂殺害未滿7歲兒童加重其刑二分之一,倘虐殺未滿7歲者,處死刑或無期徒刑;對於未滿7歲之人以凌虐方式致死,處死刑、無期徒刑或10年以上有期徒刑。

剴剴案一審於今年5月13日宣判後,全案於7月1日移審高院,高院開移審接押庭時,公訴檢察官鄭堤升表示,檢方認為一審判妹妹劉若琳18年刑度太輕,因此上訴。劉彩萱則認為一審判無期徒刑太重,且剴剴有部分傷勢不是她造成,如頭部、生殖器,另外,一審對於是否採行國民法官審判以及證據取捨方面的裁定,都有重大瑕疵,且不當認定她的犯罪動機為「以虐取樂」,都是造成量刑過重的原因,劉若琳堅持採「無罪答辯」,且一審合議庭不當限制律師辯護,辯論時也打斷律師說明。

剴剴戰士在惡保母姊妹劉彩萱、劉若琳一審審理期間,每次開庭都會在法庭外集結抗議。資料照片
剴剴戰士在惡保母姊妹劉彩萱、劉若琳一審審理期間,每次開庭都會在法庭外集結抗議。資料照片

高院合議庭在接押庭聽取檢辯及被害家屬律師等意見後,認為劉氏姊妹犯犯凌虐兒童妨害身心發展致死罪、傷害兒童致死罪、凌虐兒童妨害自由致死罪,犯嫌重大且有逃亡之虞,今年7月1日裁定續押2人。

這起虐童矚目案緣2023年9月1日,劉彩萱(56歲)受兒福聯盟委託,全日照顧待出養的剴剴,僅因剴剴不好照顧,又看他不爽,竟命剴剴裸身罰站2、3個小時,還常以毛巾及繩子綑綁剴剴,連睡覺時也綁著,醒來時也被綁在椅腳或塞進櫃子間縫隙,甚至晾衣服時將剴剴「對折」塞進水桶,交給妹妹劉若琳(53歲)看管。另外,劉彩萱也以手或物品毆打剴剴,劉若琳也曾以指甲刮傷剴剴脖子,甚至在社工訪視前傳訊給姊姊,當社工到家時就讓剴剴睡覺,以防社工發現傷勢。

劉彩萱還被控體罰剴剴,讓他只穿尿布裸身躺在地板上,雙腳還要抬起抵著門板,冬天給剴剴洗冷水澡,吃剩菜剩飯甚至鍋巴加水攪成泥,還是在廁所餵食。剴剴被凌虐3個多月全身體無完膚更是營養不良,最後因組織細胞血液灌流不足,2023年12月24日凌晨送醫後死亡,醫院見剴剴全身傷立即通報,全案因此曝光。

台大醫師呂立日前到北院作證,說明剴剴全身有42處傷勢,大部分都是虐待型傷勢。翻攝自林姓親友臉書
台大醫師呂立日前到北院作證,說明剴剴全身有42處傷勢,大部分都是虐待型傷勢。翻攝自林姓親友臉書

一審北院國民法官庭細數劉彩萱、劉若琳姊妹虐童犯行,2人不僅將剴剴綑綁後置入桶內,還讓剴剴僅以裸體、穿尿布躺臥在地上等方式凌虐及限制其自由;此外,姊妹倆見剴剴日益瘦弱且有外傷,也沒積極帶往診所或醫院就醫治療,最終致剴剴營養不良而身體日漸衰弱,全身至少42處虐待性傷勢伴隨憂鬱症,直到2023年12月24日凌晨因低血容性休克而死亡。

國民法官庭參酌劉氏姊妹對話紀錄、照片、影片等證據資料,認定姊妹共同犯行,劉若琳除刮傷剴剴脖子並將其放置桶子內限制行動自由犯行外,也主動追蹤、鼓吹劉彩萱對剴剴綑綁、罰站、傷害等舉止,甚至提供意見,在劉若琳對剴剴妨害自由而凌虐致死犯行有共同參與的決意,以及各自分擔的行為,屬共同正犯。

剴剴案一審宣判當天,剴剴戰士將他的遺像及「惡魔保母下地獄」等標語放在北院寶慶院區大門前。張欽攝
剴剴案一審宣判當天,剴剴戰士將他的遺像及「惡魔保母下地獄」等標語放在北院寶慶院區大門前。張欽攝

另外,劉彩萱身為保母本應善盡職務,在得知剴剴為全日托育的待出養幼童,沒有監督者,因此基於以虐取樂,對剴剴長期施暴、凌虐、妨害行動自由,致無辜幼童生前遭受身體疼痛、饑餓、罹患憂鬱病症,終致死亡而造成無可挽救結果,使其家屬承受永遠無法彌補之傷痛,犯罪情節嚴重。

國民法官庭審酌,劉彩萱的責任刑上限應歸屬於法定刑幅度內的最高刑度(即無期徒刑),且在證據調查幾近完畢時才認罪,也未與剴剴家屬和解獲得宥恕,因此判劉彩萱無期徒刑並宣告褫奪公權終身。至於劉若琳,雖非剴剴主要照顧者,但明知劉彩萱凌虐剴剴,不僅不阻止還附和,從中獲得優越感而主動追蹤、鼓吹,犯罪情節嚴重,審酌後劉若琳始終否認犯行且於犯後刪除對話紀錄,至今未與剴剴家屬和解或邀得原諒,因此判劉若琳18年徒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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