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英國《衛報》報導,在俄羅斯南部城市羅斯托夫,27歲的公車司機伊利亞周三下班回家時,妻子正拿著徵兵文件等著他。他很快收拾行囊,第二天早上就出發前往位於西伯利亞貝加爾湖畔的伊爾庫次克招聘中心。「當祖國呼召時,你必須響應。我決定不躲避徵召,而要保衛國家。」
普丁的動員令引發數以萬計不願參戰的適齡男子從邊境出逃,但跟大排長龍出逃車隊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全國各地的男性在妻子和母親的掌聲中,登上將前往訓練中心的巴士。
獨立民調機構「列瓦達中心」(Levada Centre) 的沃爾科夫(Denis Volkov) 說,這些人證明俄羅斯民眾對於烏克蘭戰爭的支持,以及俄羅斯分裂日益嚴重。「國家已經分裂,動員令進一步加劇現有分歧。親西方、較現代化的城市人口想要離開並反對徵召,但仍有一大群核心男性不會逃避徵召,他們通常教育程度較低、較貧窮,也較依賴國家。」
列瓦達中心周四公佈的民調發現,自普丁下令動員以來,「完全」或「部分」支持克里姆林宮所謂的「特殊軍事行動」的俄羅斯人,比例已有所下降,但仍保持在72%,「戰爭開始時讓社會團結,這不會在一夕之間改變。」
沃爾科夫也說,俄羅斯軍方所獲得的關鍵支持,來自於當局成功透過國營電視台洗腦民眾,認為俄羅斯正在與北約、美國進行更廣泛的戰爭。許多人對此深信不疑,認為俄羅斯正受到西方圍攻,別無選擇,只能入侵烏克蘭。
另方面,由於逃避徵召最高可判處10年徒刑,導致一些人雖然不情願,但仍然出現在招聘中心。來自聖彼得堡的伊戈爾說,「我不想打仗,但我不能永遠躲起來,最好是直接面對即將發生的事。」
民意調查也發現,70%受訪者對動員令的反應是「恐懼」、「恐怖」和「震驚」;普丁支持率下降6個百分點,是開戰以來的最大降幅;另外,只有四分之一的24歲以下男性支持繼續烏克蘭戰爭。
美國智庫卡內基國際和平基金會專家科列斯尼科夫 (Andrei Kolesnikov) 指出,最新民調數據暗示,許多俄羅斯人對於這場戰爭感到越來越憤怒,「這只是開始,不滿情緒正在慢慢醞釀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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