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戲中的林太,神秘、高貴,絕色容顏看得出當年的盛姿,鷹一般銳利眼神,靜靜盯住獵物,一直到第25集才登場,又是全劇轉折最重要關鍵,份量還得鎮住三位女主角,王家衛那邊找上林熙蕾,她也不負所望,神秘特質被王家衛放到極大,只是沒想到她演得狠辣連自己都毛骨悚然。
這樣一個複雜且重要的角色,王家衛解說方式非常王家衛,僅僅16字真言。他是這麼跟林熙蕾說林太的:「台灣來的女強人,跟阿寶之間有些交易。」僅止於此,沒了。
化完妝劇本竟換新
林熙蕾雖是客串,卻場場戲驚心動魄,分別與寶總、盧美琳、李李交手,都是黃河路上的狠角色,這樣一個身世背景都不明的女人,怎麼演?這還不是最難的,林熙蕾表示,人到現場才給劇本,但化妝時是一套,化妝完已經又換了新版本,「完全猜不到他想拍什麼」。
但這角色內含訊息量極大,外在、談吐、手段,甚至觀眾津津樂道下車的那雙美腿,都是《繁花》裡另一個繁花故事,王家衛說戲言簡意賅,林熙蕾雲淡風輕,以一貫的灑脫說:「藝術家就是這樣的。」
1天只拍3個鏡頭
其實《繁花》是林熙蕾2011年婚後接的第一部戲,之後才有跟劉德華的電影《紅毯先生》,以及Netflix影集《此時此刻》。2020年王家衛方打來邀約,她答應後,隔了整整1年,來通知她的戲分快拍到了,拍完後直到2023年又上門:「妳還有戲要再拍。」前後加起來至少10天。
林熙蕾用一種再尋常不過的口吻說:「他(王導)1天拍3個鏡頭,打個光要差不多1個小時,單機拍攝花的時間多。」過去,她拍另一位香港導演杜琪峯的電影也差不多,「因為是藝術家」。此外,王家衛的場景都自己搭的,夜戲很多,一定要晚上拍。
絕美姿勢有違人體
印象中最有趣的,是王家衛拍攝角度常常有違人體。林熙蕾脖子和身體一歪,模擬拍攝當下狀態:「有時我坐著,頭是斜傾的,那不是正常角度,有些肢體語言不是那麼自然,但拍出來就是好看,他真的很厲害。」她覺得王家衛真的很會拍女人,不管什麼角色,人設都能拍出來,演員根本不需要去真正想怎麼演,到那場景就會有那種感覺。
但她如果不是謙稱,就是真的把林太角色掌握得如魚得水。王家衛出名的磨戲,梁朝偉拍《花樣年華》,曾發生25次NG,吃26碗雲吞麵才過關,《繁花》裡的「汪小姐」唐嫣,誇張到1組鏡頭2天共NG 86次,此外更有「一剪沒」外號,演員演半天,播出時可能只出現幾秒。林熙蕾笑說:「所以我在拍《繁花》時沒跟很多人說,因為不知道出來會是怎麼樣或是還有沒有?」
抓住王導要的感覺
拍攝時她沒有瘋狂被磨戲,NG的次數也還好,播出後,戲分也沒有被剪,如果有也可以接受,因為知道王家衛就是想要那種「形容不出來的感覺」,她說:「其實我看劇不是很多,因為沒有那個時間,這劇有歡笑有悲傷,看了會有點心酸,感覺無奈。」像是陷害汪小姐的梅萍去找爺叔碰壁說的那句「都說爺叔有事有人,無事無人」,也讓她心有戚戚焉,因為人性就是這樣。
現在朋友傳訊或打電話時,會喊林熙蕾:「林太,我可以來拜訪妳嗎?」她也妙回:「拿你房子來抵押,我考慮一下。」 10年沒拍戲,一復出就拍到《繁花》,林熙蕾很開心,覺得是很好的開始,專心帶2個女兒時,上海鄰居馬伊琍常鼓勵:「妳為什麼不出來拍?」
除了沒有心動的劇本,也因林熙蕾寧願錯過工作,因為邀約還會再有,但錯過小孩成長,是不可能再一次了。現在女兒大了,她也不是非接女一不可,「要讓我拍到真正想拍的不多,我是看感覺拍戲的」。
妝:陳怡俐
髮:Una (four hair)
衣服:Balmain
珠寶:CINDY CH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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