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年38歲的舒瓦洛娃擁有劍橋大學博士學位,現於挪威奧斯陸大學教授烏克蘭的歷史、文化、政治與社會相關課程。她同時也是將烏克蘭詩歌翻譯成英文的傑出翻譯家之一。她最近的翻譯作品《冬之王》(Winter King,由Ostap Slyvynsky所著,與Vitaly Chernetsky共同翻譯)入圍了美國國家翻譯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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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瓦洛娃因為對佛教有興趣,特別是普賢菩薩,所以來台到佛光山花一個月時間體驗佛教文化與生活方式,因為她到每個城市都喜歡和當地民眾文友交流,因此透過共同好友聯繫上位於高雄鹽埕的烏克蘭餐廳、同為烏克蘭同鄉的老闆娘林歐莉亞,以烏克蘭到台灣——文化作為建立團結的工具為題,安排這場聚會。
活動中,舒瓦洛娃以英文演講,並以烏克蘭文朗誦〈志願軍〉、〈無以名狀〉、〈在你熟睡的時候〉等多件詩作。有民眾提問,舒瓦洛娃的作品常沒有時間、沒有地點,意義很抽象,世界各國人都可以找到連結感覺,是故意要這樣寫?
舒瓦洛娃回應,她大學念哲學系,讀精神現象學時,也覺得非常抽象,教授跟她說,抽象的東西是最具體的。在電影、書中都能找到與生活相關的抽象表達,讓人有各種聯想,即使導演作者未必有那種想法,要表現具體常要較遠的抽象講起,像是聽到爆炸聲,就想到戰爭。像是媽媽想念兒子的詩常會有共鳴,但有時出發點不一樣,北韓、俄羅斯的媽媽想念戰死在烏克蘭的兒子是為侵略而犧牲,烏克蘭媽媽想念的兒子則是保衛國家。不過,她補充,烏克蘭也有很多女性投入戰爭保衛家國。
作家吳錦發提問,「戰爭有改變你寫詩的心靈與形式?」舒瓦洛娃說,戰爭當然有影響寫詩,烏克蘭長年在蘇聯管制下有很多限制、很多事不能講,獨立自主後、大規模戰爭前,她很享受寫詩,是她最自由快樂的時間,她可說是烏克蘭一起成長的!
吳錦發說,前年俄羅斯侵略烏克蘭,他就寫詩聲援烏克蘭,台灣一定支持烏克蘭,烏克蘭不會孤單。
舒瓦洛娃表示,烏克蘭出版社朋友也有在翻譯台灣的作品介紹給烏蘭人,她充分感受台灣民眾的熱情支持,她肯定會分享到個人的網站。
舒瓦洛娃表示,很多國外友人問她,「戰爭砲火下,現在還可以寫詩嗎?」但事實上,烏克蘭出現更多出版社、出更多的書,舉辦更多交流會,只是大家聽到爆炸聲就躲起來,結束再出來,民眾對詩可說是更飢渴。
舒瓦洛娃說,戰爭後詩確實不再是快樂,但為了當作歷史紀錄,大家寫更多詩,只是很多烏克蘭人被滅亡,包括詩人與記者在前線被炸死,很多詩人勇士當軍人到前線作戰犧牲。
「我們的敵人要我們害怕、人生只剩下戰爭,但我們要對生活充滿希望、所以會繼續寫詩、繼續生孩子、繼續生活!」她也希望和全世界人交流,即使是俄羅斯人也可以,所以來到台灣和大家見面。
詩人凃妙沂贈送舒瓦洛娃2022年台灣文學界聲援烏克蘭的新聞剪報,並表示將推動將烏克蘭的詩作直接翻譯成台文。
舒瓦洛娃回應,每個國家人民可以用母語寫詩很重要,過去幾個世紀烏克蘭被被蘇聯管,現在只是換個方式在管,蘇聯壓迫烏克蘭祖先的語言,農民工人無法接受教育,都是文盲,有上學的話也是學蘇聯語,但人民仍會用母語創作歌曲流傳下來,所以我堅持用母語寫詩。有人問她,英文這麼流利為何不用英文?「我的心意是烏克蘭的,其他語言再好,寫出作品也沒有感受,無法表達自己感情。」
待過中國、香港的舒瓦洛娃比較三地的俄烏戰爭的看法,她說,中國民眾不敢公開聲援烏克蘭,只敢少數私下跟她講支持烏克蘭,香港很多人同情烏克蘭,但也不能公開聲援,只有台灣人既熱情又公開支持烏克蘭。
舒瓦洛娃今(5)日將離境返回挪威,昨晚在烏克蘭餐廳享用家鄉菜,頗有他鄉遇故知感受,她表示,菜色相當道地,特別是烤蘋果,跟她媽媽作的味道簡直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