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院法官依序訊問先訊問幹子昀、梁碧茵、游秀鈴,3人均否認傷害致死犯行,且自承在團體裡跟一般師兄、師姊一樣,沒有主導地位,且陳稱王蕰老師案發當時雖在現場,但都是在做自己的事,且認為蔡女可能因為生病才死亡,沒有傷害致死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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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訊問幹子昀等3人近4小時後,認定3人仍有羈押原因與必要,因此裁定3人全部羈押禁見。接著,王蕰出庭表示不認罪,且自承已多年未管理讀書會、精舍及水月草堂等事務,他還哽咽表示,對蔡女之死也感到難過,自己曾過她2、3次,還在撰寫長篇著作台灣史記,另在北所遭同房年輕辱罵三字經、殺人犯,感奈自己近70歲,經常老淚縱橫,無法適應這輩子從未經歷的生活,願意配合不與涉案之人接觸,讓法官確認他不會串證、逃亡下,請求交保。

裁定指出,幹子昀、梁碧茵、游秀鈴3人均否認傷害致死犯行,根據卷內資料顯示,3人涉犯傷害致死及強制等罪嫌疑重大,且對是否參與本案,供述更是避重就輕,與其他共犯供述也出入甚大,又根據相關人證、物證,足認3人有串滅證舉動,更審酌共犯等人的關係處於嚴密的上下隸屬,組織分明,既使起訴,3人仍有利用組織及控制力影響其他共犯翻共風險。

此外,國民法官未來審理未必能接觸所有卷證,且審理有變動性,3人仍有為脫免罪責而影響共犯之虞,又3人涉犯5年以上重罪,3人為脫罪責,仍有逃亡可能,若以較輕手段仍不足以擔保審理順利進行,認定有羈押原因與必要性,因此裁定3人羈押禁見。

全案共有13名人被起訴,除精舍領袖王蘊及游秀鈴、幹子昀、梁碧茵等3女護法等4人被收押禁見,還包括在颱風夜運屍的女住持吳慧珠、信徒姜芃妤、李淵源,以及在體罰現場的信徒呂莉芳、吳榜丹、黃文琪、李宸宇及李威、簡瑀家夫婦等人,其中李威因全盤托出案情,讓檢方得以追訴共犯,因此依《證人保護法》請求法院予以輕判或免刑。

北檢起訴指出,王江鎮對外自稱「王薀老師」,對信眾則自稱「上師」,他的住處稱「讀書會」,而3大女護法幹子昀、游秀鈴、梁碧茵是她最信賴的「讀書會師姐」,3人都住在讀書會樓上,而信眾平常則在附近的「水月草堂」茶館聚會。

檢方查出,去年2月下旬,負責讀書會財務的蔡姓女會計,被王薀質疑算錯帳,導致王蕰離婚後的財產分配少了數百萬元,還被質疑傳染新冠肺炎給幹子昀,又對信眾不禮貌,王薀因此召開「研討會」,討論該如何改善蔡女行為,因此要求蔡女剃度出家。

蔡女因無法接受光頭形象而拒絕,但經幹子昀請示王薀後,去年5月19日深夜,王蕰與女尼吳慧珠在眾人眼前,強迫蔡女剃頭,還要求蔡女每天做五體投地的「大禮拜」400到500次,蔡女不堪受罰,一度到陽台跨越欄杆揚言自殺,王薀才下令蔡女與吳慧珠轉往精舍同住,但每天還是要持續做大禮拜。

直到2024年7月1日起,因三大護法之一的梁碧茵不慎得罪王薀,經開會「研討」後,王蕰等人命蔡女、梁女互罵,還要互背對方行走2公尺,或是背著對方跳起來,或在地上打滾,之後,王薀又命身高只有141公分的蔡女在「水月草堂」內助跑跳高,想辦法摸到天花板上的燈具。

蔡女持續被凌虐至7月23日,身心不堪負荷達極限,而王蕰另名得意門生、藝人李威(本名李翊瑋)與妻子簡瑀家也參與批鬥大會,當天王薀命令蔡女「說自己哪裡做錯,請求原諒」,信眾也跟著怒罵「妳是啞巴嗎」、「趕快道歉」,蔡女被逼做了2次小禮拜後就拒絕配合,此時,幹女等3大女護法直接抓蔡女衣領,強逼她反覆起身、下跪,李威等人則在一旁吆喝,要蔡女「不要裝了」。

 

精舍女護法幹子昀與另2女護法笨依傷害致死等罪起訴後,今天移審訊後仍遭北院裁定續押。讀者提供
精舍女護法幹子昀與另2女護法笨依傷害致死等罪起訴後,今天移審訊後仍遭北院裁定續押。讀者提供

蔡女最後體力不支倒地後,信眾們還不死心對彩女推拉、踹踢,直到24日凌晨1點40分,當時颱風侵襲,戶外風雨交加,王薀因此先回「讀書會」,留下的信眾繼續將蔡女拉到水月草堂門口淋雨,信眾為避免外人撞見,還刻意撐傘遮蔽,最後再以透明雨衣、膠帶將蔡女拉到手推車上載回精舍,同日凌晨3時許,精舍住持吳慧珠與李淵源、姜芃妤發現蔡女有異,隨即通報王蕰及護法後成立「0724臨時」群組討論,決定延至同日上午10時15分在通報救護車。

遺憾的是,救護人員到場後發現蔡女已無呼吸心跳而死亡未送醫,經通報檢警後,檢察官會同法醫相驗,確認蔡女因全身多出瘀傷導致橫膈膜溶解症,併輕度外傷性神經軸索損傷導致休克死亡。姜芃妤為避免案情曝光,還將裝有蔡女物品的黃色袋子及手推車丟棄,吳慧珠則刪除與蔡女對話訊息並換手機,李威則依王蕰指示,召開網路會議指導吳女及信徒
如何應對檢警訊問,李威夫妻等人還依王蕰指示,找了約300位律師諮詢。

北檢深入追查後,發現王薀就是全案主謀,他雖否認犯案,還將責任推給幹(讀音同韓)子昀、游秀鈴、梁碧茵,聲稱她們不聽他的話,若她們聽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但檢察官認為王蕰是在推諉卸責,仍依傷害致死、幫助傷害致死、強制、幫助強制等罪起訴王薀等13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