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件事,屬於人事問題。和屆齡退休的栗戰書、韓正不同,李克強、汪洋今年都僅67歲,還沒到「七上八下」的退休門檻,一度是下屆中國全國人大委員長及國務院總理的熱門人選。結果,這4人都沒能連任中央委員,代表他們連政治局都進不去,更談不上留在常委會了。
這份擁有205人的新一屆中央委員名單,下午1時公布,距離中共20大閉幕僅半小時。據中國網友形容,許多人一看到名單,最先找的就是李克強和汪洋在不在名單上。當眾人找不到這兩個名字時,不少人的第一反應就是驚呼。
但驚呼過後,中國民眾接下來的反應顯得有些分歧。對時政稍有涉獵的民眾表示,這代表「大大」(指總書記習近平)在新的人事上「大勝」了;立場傾向自由派的民眾則對這此感到失望,有人甚至表示心情很差,也有人則說「那就繼續清零」吧;不過,更多人平靜以對,覺得與己無關,不須瞎操心。
在中國高度管制媒體報導下,絕大多數民眾並不清楚境外媒體預測的中共高層人事名單。至於知道的一小部分人,有的是道聽途說,有的則是透過網路翻牆得知的。所以,多數人對這份名單反應平淡,實在是意料中事。
在得知新出爐的中央委員名單後,最多中國民眾關心的,依然是「動態清零」究竟何時能結束?北京民眾楊女士向記者說,她關心的是「新的黨中央能不能早點結束清零」,其他「我管不了」。
接下來這件事,大出所有人意外。在大會規劃中,採訪中共20大的媒體記者分2批抵達人民大會堂等候。在與會代表完成中央委員、候補中央委員、中紀委委員選舉,以及通過黨章修正案及習近平20大報告後,大會才讓媒體進場。
沒多久,媒體記者驚訝地發現,坐在習近平身旁的胡錦濤,突然被助手攙扶起身,另一旁的栗戰書則扶了胡錦濤一下,場面還停頓了一陣。隨後,胡錦濤緩步離開,還和習近平說了話,接著更拍了拍一旁的李克強才離去。
一開始,媒體記者都一度以為胡錦濤是身體不適,硬撐到投票及表決結束才中途離場。但事後反覆觀看影像後,大家才發現,胡錦濤看來並不願離場,工作人員數度要帶他離場遭拒。在僵持一陣後,胡錦濤才在看似強迫的意味下被攙扶離場。
至於習近平的反應,只是在胡錦濤和他交談時輕輕點頭簡短回應。接下來,胡錦濤輕拍李克強肩膀時,李克強也只是簡單回應。而胡李的這段互動,在海外的中文網路引發了熱議。
這段畫面,在境外媒體及網路上引起高度關注,堪稱是中共20大從開幕到閉幕最受關注的一幕。然而,在網路封鎖下,多數中國民眾並不知道,即使知道,也不敢隨意轉發,頂多是詢問「胡哥(胡錦濤)怎麼了?」
胡錦濤被攙扶離場,幾乎吸引了今天中共20大閉幕大部分目光。看到這畫面的中國民眾不禁納悶,胡錦濤是真的不舒服提早退場,還是什麼事「沒處理好」讓他不高興了?
更有人趁機在網路留言欄裡,寫下「河蟹社會」(「和諧社會」的諧音,為胡錦濤任內的口號)、「不折騰」(部分中國民眾對胡錦濤任內的評價),而且一路蓋樓,以此表達對胡錦濤的支持。不過,這些留言有的留著,有的卻被刪除。
這兩件事,特別是後一件事,讓開了7天、每天講「兩個確立」、「中國式現代化」的中共20大,以驚嘆號收場。(中央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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