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歲的黑田東彥經歷兩屆日銀總裁的5年任期。在長達一個小時的新聞發表會上,黑田東彥回顧他執掌日銀的時間,從對已故首相安倍晉三的回憶,到對他的繼任者和多年的朋友植田和男的期望。

華爾街見聞報導,SMBC日興證券的市場經濟學家Yoshimasa Maruyama評價:「黑田堅持他以前說過的話,他的講話沒有任何驚喜,他試圖不給出可能束縛植田的政策指示,他的繼任者可以不受任何約束地開始任期。」

當被問及他卸任後的計畫時,黑田東彥說他正在考慮兼職教師:「我想考慮一些事情,比如在某個大學教書。我已經78歲了,所以我不打算承擔任何形式的全職工作。」

在黑田東彥之前,日銀對抗通貨緊縮的努力被廣泛認為是「軟弱無力」和「落後於形勢」,直到他的「休克療法」(shock therapy)改變了這一點。

所謂「休克療法」,一系列激進貨幣寬鬆政策,包括大規模購買債券和其他資產,以擴大貨幣供應,降低利率,抑制日元升值,刺激出口和投資;同時設定2%的通膨目標,以提高通膨預期,鼓勵消費和生產。

為了維持這些刺激政策,日本央行的資產負債表相對於經濟規模而言,比美聯準會和歐洲央行的資產負債表大了好幾倍。

黑田東彥表示,大規模的刺激措施已經成功地將日本從15年的通貨緊縮中拉了出來。

然而,他沒有完成退出非正統的超寬鬆貨幣政策的任務,這項任務將落在他的接任者植田和男身上。

大多數經濟學家預計,日本央行今年將出現某種形式的政策變化,但在不擾亂市場的情況下,退出刺激框架仍是一個困難的平衡行為。

植田和男之前已經表示,他將繼續執行日本央行目前的寬鬆政策,直到實現穩定的通貨膨脹,而黑田東彥則表示,他認為通膨率在今年中有可能放緩至2%以下。

華爾街見聞指出,除「休克療法」外,黑田東彥另一個著名的政策工具是殖利率曲線控制政策,而這一政策近年來引發不少爭議,也是植田和男上任後的一個聚焦點。

日本央行在2016年引入殖利率曲線控制(YCC),轉向防禦性的長期方法,希望透過將長期利率控制在零左右,使經濟再膨脹,通膨最終回升。

黑田東彥認為,在以短期利率為目標的傳統政策下,管理預期可能比在非常規政策下更難,因為在非常規政策下,央行可以透過資產購買直接控制長期利率,而不是透過前瞻性指導來推動利率下降。

但正是這些工具的巨大成本助漲對黑田東彥批評的聲音。黑田東彥領導的日本央行在債券上花費964兆日圓,在短期票據上花費541兆日圓,在ETF上花費36兆日圓,在企業債券、商業票據和房地產投資信託上花費約7兆日圓。

然而,黑田的任期顯示,被稱為量化寬鬆的集中資產購買,在危機時期可以穩定市場,但如果沒有其他支持性條件,就不能產生通貨膨脹、提高薪資和刺激成長。

同樣,日銀壓低長期債券殖利率的策略也被證明不是經濟的靈丹妙藥。前日本央行委員會成員Takahide Kiuchi說:「在黑田的時代,日銀推出一個混合的非常規措施。日本央行未能改變公眾的預期,這讓人對非常規貨幣政策的有效性產生了很多疑問。」

在接近黑田東彥任期結束時,彭博就「黑田東彥是成功還是失敗了」對經濟學家展開調查,結果是,有56%的經濟學家認為他成功了,另外44%的經濟學家則認為他失敗了。

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前經濟學家Kenneth Rogoff表示:「黑田將被公認為是一位傑出的央行總裁,他一直都很有創新精神。在黑田的領導下,日銀強行採用或多或少所有提高通膨預期的想法,但直到最近,都沒有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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