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7日,美國商務部「工業與安全局」(BIS),發布針對「先進運算」及「半導體設備」對中國的出口管制,防止中國取得「先進運算晶片」用來發展及維護「超級電腦」,以及製造先進半導體。

避免中國透過這些產品及技術生產「先進軍事系統」,包括「大規模毀滅性武器」、改善「軍事決策系統」的速度及準確度、以及「軍事自動化系統」等。

美國「工業與安全局」將特定的「先進高效能運算晶片」列入「商業控制清單」(CCL)中。同時對用於中國「超級電腦」,及在中國的半導體開發及生產,增加新的執照許可規範。

美國「工業與安全局」擴大「出口管制條例」(EAR)的範疇,將某些由外國生產的先進運算產品,以及國外生產用於超級電腦的產品列入管制。

除了原來對16/14奈米(含)以下邏輯晶片的設備的管制外,增加DRAM在18奈米(含)及以下,NAND快閃記憶體128層(含)以上,的製程設備,需取得核准方可出口到中國。

對中國公司的申請採「拒絕推定」(presumption of denial),跨國公司在中國大陸的工廠,則視具體情況,決定是否發給執照。在中國設廠的三星電子及SK 海力士,將可避免受到衝擊,也證實以前美國將為韓廠開「後門」的傳聞。

美國商務部將「長江存儲」以及其他30家公司,列入「未經核實清單」(Unverified List),亦即無法核實這些實體如何使用從美國進口的商品。美國公司出口商品至清單上的公司,不再享受通常的豁免許可。需要中國公司聲明最終用途、用戶及目的國家,並且同意美方檢查。

新增加的條文為限制沒有取得許可的美國公民,不得協助位於中國的IC製造廠,發展或製造IC。

上述的美國升級對中國管制的新措施,不僅限制美國公司,外國公司也列入在管制範疇,只要是有關先進高效能運算產品,都在美國鎖定的範圍,台灣廠商無法置身事外。

以往美國「封殺」中國科技發展的措施,是「鎖定公司」。可以管制到外國公司的「外國直接產品規則」(FDPR),通常只針對公司,而不是針對特定的技術、產品、應用等。

以華為為例,2020年5月,華為被美國將禁令升級到「外國直接產品規則」,全球所有的公司,只要有使用美國的技術、軟體、設備,生產的產品,皆必須取得美國商務部的許可,方可出貨給華為(及及關係公司)。華為在此禁令後,公司業務大受打擊,原本如「日中天」的公司業務,從雲端跌落。

此次美國對中國半導體及高效能運算科技全面限制,不只美商受到影響,全球半導體產業也同時受到波及,影響之巨前所未有。

應用於人工智慧、超級電腦的晶片,「首當其衝」,英特爾、輝達、超微、高通等,將面臨中國市場衰退的打擊,台積電也會間接受到影響。

2021年中國半導體市場營業額達1925億美元,占全球半導體市場的34.6%,是全球最大的半導體市場。2021年美國半導體公司,在中國的營業額高達860億美元。

此次升級的禁令,粗略估計可能將影響美商約100億美元左右的營業額,不過影響之大小,端視美國商務部對先進計算晶片等的界定。

美國政府管制半導體科技對中輸出,的主要目的是防止尖端科技技術留入中國軍方,提高中國軍事實力。

無可避免的是,對軍方的禁令,同時會波及商業用途。舉個例子來說,「人臉辨識」可用於商業的「身份辨認」、「門禁管制」等,也可被用於軍事用途。超級電腦可用於「天氣預測」、「新藥開發」等商業用途,也可以用在「飛彈彈道模擬」,「兵棋推演」、「軍事決策」等應用。

對台灣廠商而言,台積電可能會受到影響,先進製程出貨量可能會因禁令而減少,對中國客戶的出貨也可能減少。台灣的IC設計服務業者,若是承接大陸公司的先進運算晶片的訂單,也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此次新增禁止美國公民,在中國半導體晶圓廠工作,可說是美國政府的「高招」。目前大陸晶圓廠技術、研發、管理的核心幹部,很多是具有美國公民的台裔、陸裔人士。其中可能有部分人員寧可放棄美國籍,繼續留在大陸工作,但是相信有很多人,不願放棄美國公民身份,選擇離開中國。

微驅科技總經理吳金榮。業者提供
微驅科技總經理吳金榮。業者提供

失去一大批具高度行業經驗的資深美籍工程人員,將會對中國半導體產業發展,造成很大的衝擊。

在半導體產業面臨高庫存、需求不振的逆風下,美國商務部對中國的升級禁令,將會是雪上加霜,對產業的發展投下一顆震撼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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