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壹蘋》詢問王力宏是怎麼認識哥哥?他透露1999年搬去香港拍電影、製作唱片,人生地不熟、語言也不通,「一晚,我去跑馬地的Green Spot聽肥媽唱歌。可能是音樂氣氛太吸引人,我情不自禁地上台伴奏和演唱。突然,另一位客人也上台了,他正是張國榮。他提議與我合唱一首他非常喜歡的歌──艾爾頓強(Elton John)和喬治麥可(George Michael)的《Don’t Let the Sun Go Down on Me》。我對這首歌很熟悉,因為前兩年我曾訪問過艾爾頓強。這或許讓哥哥對我印象深刻,隨意點的一首歌我都能應對自如!那次的即興合作拉開了我們友誼的序幕。他開始叫我『Kid』,而我叫他『Uncle Leslie』。」

王力宏與唐鶴德(左)在張國榮生前經紀人陳淑芬壽宴上巧遇。讀者提供
王力宏與唐鶴德(左)在張國榮生前經紀人陳淑芬壽宴上巧遇。讀者提供

王力宏也親筆寫下對哥哥的思念,讓他最印象深刻的是,張國榮巡迴演唱會《Passion》自己有幸當嘉賓,和參演對方執導的電影《煙飛煙滅》,「哥哥對每一個細節都異常在意和認真。他是第一位讓我深刻理解到:尊重自己的作品,你的作品才可能被外界尊重。」

王力宏(左)參演張國榮執導的《煙飛煙滅》。
王力宏(左)參演張國榮執導的《煙飛煙滅》。

王力宏回想,「有一次在他家,哥哥非常自豪地向我展示了他的衣櫥,裡面全是為《Passion》巡演而特別由Jean Paul Gaultier設計的服裝。Gaultier還巧妙地融入了美國印第安人的元素,包括長髮假髮,以塑造哥哥全新的舞台形象。哥哥既興奮又感到沮喪,因為媒體將他的印第安人造型寫成『人妖』。」讓他忍不住感嘆:「深愛其作品的藝術家,越是愛,越是容易被傷害。哥哥對每一個作品投入了最多的愛和Passion,把自己的作品愛到甚至像自己的小孩一樣,因此被批評或攻擊時怎麼可能不放在心上?這讓我意識到,對一個藝術家來說,需要保持一個矛盾的狀態:全心全意地愛自己的作品,但同時又不能對外界的批評過於在乎。這是很複雜的平衡,難以達到但又必須追求。」

張國榮演唱會長髮亮相成經典。翻攝耶啵版跳跳糖微博
張國榮演唱會長髮亮相成經典。翻攝耶啵版跳跳糖微博

兩人的友誼雖然僅有短短4年,「但那段時光我們經常相聚,在半島酒店、義大利餐廳Va Bene,以及哥哥和Daffy(唐鶴德)的家中。我們談論的都是音樂、表演、唱歌和音樂劇。」王力宏覺得,「要真正了解哥哥,最好的方式是通過他的作品,特別是他在《霸王別姬》中飾演的程蝶衣。那份對藝術的執著和熱情,正是哥哥真實寫照,對每一件作品的態度。電影中有句經典台詞:『不瘋魔不成活』,我認為正是哥哥對每一件作品的態度和Passion。」

張國榮以電影《霸王別姬》再創事業高峰。甲上提供
張國榮以電影《霸王別姬》再創事業高峰。甲上提供

王力宏提及《霸王別姬》還有一個深層的伏筆。「另一個角色段小樓對程蝶衣的弔詭反問,也是如果哥哥還在的話,我最想問他的:『唱戲得瘋魔,不假!可要是活著也瘋魔,在這人世上,在這凡人堆裡…咱們可怎麼活喲?』」最後,王力宏想對哥哥說:「我想念你,也愛你,Uncle Leslie。謝謝你教導我這麼多,並待我如家人,願上帝保佑你,使你充滿平靜。(I miss you and love you, Uncle Leslie. Thank you for teaching me so much and treating me like family. May God bless you, and fill you with pe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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