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王世偉很難想像要如何在動畫裡蓋出一座森林,「我們先蓋了一個小角落,把那些植物、植被、樹都種進去之後,然後角色放進去,去看那個感覺,還有那個光下來,看到那個暗跟亮、熱跟冷,有受光跟陰涼,整個把畫面形成之後,動畫師們或是製作場景的這些藝術家,他們就開始自己加東西進去」,即使看過好幾次都還是會發現動畫家的小驚喜,讓他心裡會心一笑。

王世偉花10年打造《妖怪森林》。彭欣偉攝
王世偉花10年打造《妖怪森林》。彭欣偉攝

這次妖怪的選擇,是團隊將圖書館史料、台灣妖怪書籍,以及田野調查收集來的眾多新聞剪報整理後,把它視覺化成大概五六十種,「因為重疊性很高,像魔神仔北中南都有,那魔神仔想像各自不同,當你在視覺化的時候,會把所有魔神仔全部整合成一個形象」,最終視覺化出來的台灣妖怪一字排開,編劇再看哪些妖怪適合放進故事,「我們再用減法的方式,去把可能在劇情裡面,沒有扮演那麼重要的妖怪,先過濾掉、篩選掉,我覺得這是一個減法的創作。」

讓王世偉最印象深刻的剪報內容,「我看到有些阿公阿嬤,就上山去尋查水管啊、查水塔啊,然後就沒有回來了,五天後被找到,他竟然還坐在那個樹底下,然後說有一個小朋友招待他,或是一個老公公招待他,餵他吃很好吃的包子還是饅頭,其實他吃的都是樹葉,然後很奇蹟似的被發現了,但是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那裡就是待了五天。」

王世偉最愛狗和貓。彭欣偉攝
王世偉最愛狗和貓。彭欣偉攝

除了主角菈奇及他的魔神仔朋友路達,身後還有數十隻以原生植物為靈感的妖怪,角色融入如魔神仔、黑狗精、貓鬼、地牛、樹王公等台灣妖怪傳説。被問到最喜歡哪個妖怪,王世偉說:「我覺得貓跟狗在我們生活裡面,都扮演很重要夥伴的一個角色,所以在這個故事裡面呢,其實貓跟狗是最自由的,在表演上也是最自由的,因為他們做任何事情都沒有關係。」 

王世偉和陳雪甄。彭欣偉攝
王世偉和陳雪甄。彭欣偉攝

陳雪甄這回擔任配音指導,「身為指導,我最在乎的不是演員的程度在哪裡,因為我碰觸過各式各樣程度素人的演員,對我來講最重要是決心,你如果沒有決心的話,我再厲害我都沒有辦法帶你到哪裡去,那你如果有決心,我們可以一起來找方法,然後達到那個目標,我覺得蠻重要的,純粹有天分沒有用。」

陳雪甄擔任配音指導。彭欣偉攝
陳雪甄擔任配音指導。彭欣偉攝

這次女主角菈奇是由導演女兒心楀配音,陳雪甄說:「當初聽到心楀的聲音,我就很直覺覺得應該是她了!」要如何把零表演經驗的她,訓練到可以完美詮釋角色,這是最大的挑戰。「在現場我要你放進各式各樣的情緒,變成要花很多的時間,我叫她再來一次、再來一次、再來一次,其實這也在考驗演員的體力,因為她又是第一次,所以我也很擔心說他撐得過去嗎?會不會覺得太辛苦了或怎麼樣,我覺得這個未知跟這個壓力一定是有的。」

陳雪甄認為決心很重要。彭欣偉攝
陳雪甄認為決心很重要。彭欣偉攝

說到女兒,老來得子的王世偉,常常會想很多,「想到說有一天如果不在他身邊了,他要獨自面對這個世界,那如果他遇到一些問題的時候,他要跟誰講、跟誰討論呢?有誰可以給他建議呢?那我想想,我就把我想說的話放在電影裡面跟他說了,或許有一天他遇到困難的時候,他突然會想起這一句話」。好比片中這句台詞,「憑你的直覺不要怕,先把一腳踏出去,你自然會找到你的平衡」,現在聽或許只是故事裡的一個對白,可是有一天,當你在混沌不安的時候,你會想起這句話。

王世偉老來得子。彭欣偉攝
王世偉老來得子。彭欣偉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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