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察委員指出,本案是近年破獲國軍潛伏共諜的指標性案件,因主嫌孫緯、劉芸雅均為共諜夫妻檔,是歷來國安機關偵辦國軍共諜案件共犯身分之所僅見;且全案涉案人數多達8人,現役「校級」軍官即有6人,為近年最多者;此外,本案3名主嫌一審分別獲判劉聖恕有期徒刑20年、孫緯有期徒刑19年6月、劉芸雅有期徒刑20年6月,亦是除羅賢哲共諜案之外,主嫌獲判刑度最高者。此案從國防部2018年1月接獲檢舉直至檢調啟案偵破,前後歷經5年之久,監察院對於政戰局保防人員的不懈努力,給予高度肯認。

主嫌劉聖恕於2000年代任職空軍官校少校教練機教官期間,即已被中共國安部人員吸收,退役後計畫性運用軍中人脈關係,伺機在台物色吸收經濟狀況不佳的失意現役軍人,發展刺密蒐情管道,後來就接觸到嗜賭的孫緯。

監委調查發現,早於2001年間主嫌劉聖恕前於任職空軍官校少校教練機教官期間,即曾透過其岳父引介認識中共國安部人員陳若宸(化名),並為陳某所吸收為中共情工單位效命。至2013年2月劉聖恕自空軍官校基本飛行組上校副組長退役後,劉某即計畫性運用軍中人脈關係,篩選具教官師生情誼等類人員列為優先拉攏對象,伺機在台物色吸收經濟狀況不佳之失意現役軍人,進而發展刺密蒐情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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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空軍司令部的缺失方面,監委認為國軍「正義專案」推動成效不彰。資料照,李俊毅攝
關於空軍司令部的缺失方面,監委認為國軍「正義專案」推動成效不彰。資料照,李俊毅攝

孫緯即因沉迷職棒簽賭導致財務窘迫,後更因涉營外欠債行為不檢,遂遭劉聖恕鎖定而於2016年間予以吸收。而孫緯再婚配偶劉芸雅不僅未能大義滅親,舉發孫緯加入共諜組織,竟見利忘義,而於2022年11月某日錄製為中共情工單位工作蒐情的錄音檔,與其夫一同陷入背叛國家泥淖,不僅自誤害國,更牽扯其他2名與劉女舊識的空軍軍官涉案,並因而遭判刑撤職,其中包含1名培養不易的飛官,無異是空軍飛行人員的一大損失。

關於空軍司令部的缺失方面,監委認為國軍「正義專案」推動成效不彰,未能發揮適時檢舉及反映違常情事的效益,致使國軍與國防安全長期陷於危疑不安的險境之中;又孫緯曾任空軍保防幹部竟涉及職棒簽賭,且其任職前與任職中並未接受完整、適當的保防職能相關訓練,可見該司令部的保防選員與教育訓練有欠嚴謹完善;又所屬空軍松山指揮部保防強度不足、屬員欠缺安全警覺,致孫緯於2020年1月間假借致贈年節禮品予舊識長官的名義,進入該指揮部重要軍事管制區域,趁隙違規夾帶手機拍攝軍事機密得逞;另劉芸雅調離該指揮部後,仍屢次藉詞向二名舊識軍官訛索該機密資訊,該二人基於私誼竟洩漏、交付其業管多件機密文案,益證對於屬員公務保密紀律要求未臻落實,嚴重危害國軍與國家安全。

國防大學缺失方面,三位監察委員指出國防部各機關橫向聯繫不足,且國防大學各級督管幹部未詳實知官識兵,竟指派與顯有風紀顧慮人員(孫緯)結婚之劉芸雅,擔任2022年度「漢光演習」保密安全管制中心的安全督導官,致使劉女得以利用職務之便,刺蒐演訓機密資訊並輾轉交付予中共情工;又國防大學前開管制中心之安管措施不周、校區門禁管制鬆散,使劉女得以夾帶手機拍攝前述「漢光演習」機密資訊並攜出校外;又因國防大學未能貫徹所謂資安「零信任」要求,致屬員將個人資訊設備的帳號密碼交予劉芸雅知悉,衍生資安防護漏洞;另該校教學素材來源規範之要求未予貫徹宣導及執行,竟發生教官以教學需要為由,向原任職空軍松山指揮部之2名舊識軍官索取機密資訊的違密情事。

最後,監委建議法務部應該協調國防部整合偵辦國安案件的檢察署、司法警察、政戰局保防安全處、軍安總隊及國安局建立聯繫平台,將國安案件辦案團隊及各方相關資源有效連結,務期得以發揮最高的偵辦綜效。又有鑑於2024年7月31日修正公布刑事訴訟法增訂「特殊強制處分」相關條文,賦予檢調機關執行科技偵查的法源依據,因此監委呼籲院、檢、調、廉、憲與相關國安機關應妥善運用各式科技偵查工具遂行案件偵辦,全力肅清共諜及在臺協力者組織與活動,積極擴大國安案件的偵辦成果。

除此之外,法務部及司法院也應研謀提升承辦國安案件的檢察官、法官對於中國大陸基本國情的認識,尤應注重對岸情工系統組織及運作實況的教育訓練,以有助精進國安案件之起訴及裁判書類的正確性與品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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