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有第二個江國慶！監察院認「王信福」是冤案　籲法務部提起再審

1990年發生「王信福殺警案」，王信福在1990年8月10日凌晨，與陳榮傑等人至嘉義船長卡啦OK店唱歌喝酒後，發生2位警員被槍殺事件；檢察官起訴認定王信福先朝黃警射擊一槍後，將槍交予陳榮傑，並指躺於座椅上的吳警稱「結掉這一個」，陳榮傑即朝吳警射擊一槍，致2警死亡。

歷審法院認定，是王信福將手槍交給陳榮傑，並扶著他的手肘指著2警稱「結掉這二個」，陳榮傑對2警各射一槍致死。陳榮傑被判死刑並於1992年槍決、王信福逃亡，在2006年返台被逮捕，2011年判決死刑定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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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察委員王美玉、高涌誠今天召開記者會，籲請法務部對王信福案研議提非常上訴及再審。而籲請提起非常上訴的理由有三：首先，憲法法庭112年憲判字第12號判決皆指出，未經被告當庭對質詰問之未到庭證人，不得為法院論斷被告有罪之唯一或主要證據；而在該案中，判決依據未經王信福當庭對質詰問，陳榮傑之證述應不具有證據能力，亦不能作為本案有罪論斷之依據。 

王美玉指出，第二為事證不足，判王信福有罪的關鍵證據是陳榮傑前兩次的警詢筆錄證稱「王信福扶著我的手肘大聲說『結掉那二人』」，但在場所有其他人的證詞都無法證明「王信福命令陳榮傑」，也都沒有看到「扶手肘」的動作，這是孤證，是出於警詢筆錄，因此，一般證詞所需的真實性擔保全部都不具備。

王美玉說，陳榮傑自從第三次警詢及偵訊開始就改稱他只有開一槍殺死一人，另一人是王信福殺死的。鑒於陳榮傑的說法極不穩定，可信度極低，而且他作為共同被告，其利益與王信福的利益本有衝突。

王美玉提到，第三是重要的吳姓證人於警詢時被刑求，歷審判決均引述吳姓證人警詢時的證詞，稱王信福於案發前交「一樣東西」給陳榮傑，惟他在法院時，就證稱被警察刑求且是警察教他這樣說的。而在監察院調查中，該證人再次敘述1990年間受到警察刑求的經過。原判決採為依據之證據資料，若因違反正當法律程序取得致無證據能力，應循非常上訴程序謀求救濟。

2位監委也提到籲請再審的3理由。首先，監委委託測謊專家就王信福原測謊圖譜重新判讀認為無不實反應，代表王信福通過測謊；第二點，1990年嘉義警方扣案兇槍為右輪手槍，嘉義地院2007年5月送刑事警察局鑑定有無王信福之指紋竟變為左輪手槍。陳榮傑既供稱槍是王信福交給他的，犯案槍枝上可能留存王信福的指紋，惟1990年起出兇槍時未送鑑指紋，錯失查證良機。又十餘年後兇槍誤鑑，自無法比對。

最後，王美玉也提及，確定判決認定李男僅提供本案的凶槍給王信福，惟監察院發現李男與陳榮傑日常關係密切、是陳榮傑在開槍前的最後接觸者、接應陳榮傑行兇後脫逃、指示丟棄凶槍、安排陳榮傑逃亡、要求陳榮傑為他脫罪，李男投案後稱沒有與陳榮傑聯絡，但陳榮傑證稱見過兩次面，兩人供詞不符。

王美玉強調，不能再有第二個江國慶，也認定王信福案是冤案，本案缺乏證物，完全靠證人證詞；且死刑是重典極刑，不能草率採用孤證。高涌誠隨後補充表示，該案的關鍵字是「孤證」，監院訪談時當遲在現場的6、7位在場人士，但多數資訊都指出不認為王信福有指使陳榮傑殺人之可能，這也是監察院堅信是冤案的原因。

高涌誠也提到，監察院與司法院認為測謊不足以作為證據，但法務部依舊認為測謊有證據能力，後來司法院妥協，認為可以作為對被告有利的參考，但是法務部堅持要作為證據之一。但就以本案來說，王信福的測謊是通過的，「請問法務部要不要立場一致？」

高涌誠表示，憲法法庭將在4月23日針對死刑的違憲與否做言詞辯論，而王信福案是個帶頭案，不過在本案的調查報告中，監察院並沒有針對死刑違憲與否做進一步討論。不過監察院認為王信福案是冤案，還是會把這份調查報告送到憲法法庭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