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志工在2020年加入陳柏惟的幕僚團隊,某次選戰工作結束後,女志工搭陳柏維的便車回家,由於是先到陳柏惟住處,他在下車時,特意起身用他的左臉蹭了女志工的右臉,並在她耳邊用氣音說:「掰掰」。雖然當時她全身起雞皮疙瘩,但只能想說「或許是他喝多了,不曉得自己在幹嘛,不要想太多。」

2022年10月8號,陳柏惟約女志工北上錄「3Q新台灣」節目,返程搭他白色內裝的黑色特斯拉,陳柏惟主動勸她學按摩,還說「會按摩的女生很加分欸」、「助興是一定的,你不懂啦!那感覺很不一樣」,他又轉換話題「找妳當我的代理孕母!」

女志工還說,在偶然的閒聊中,陳柏惟總是會迸出幾句略帶性暗示的話語。多次有意無意的邀約上摩鐵,都被她回絕。之後曾在活動場合找他拍照時,又用了相同的方式蹭了她的臉後,迅速上車趕場,令女志工措不及防,只能愣在原地。

 

「為什麼我會一次次合理化這樣的行為?」女志工解釋,當她還是支持者還不是志工的時候,也受過他人的性騷擾,當時就是由新科立委陳柏惟出手相助,令她認為他是一個剛正不阿,是個完全值得信任的人。「但我沒有想過我最信任的人,後來會拿我的傷口當作笑話來揶揄。」

女志工也曾經詢問過其他志工與較友好的幕僚,他這些行為是否有些不適當?卻被回應「他就把你當妹妹看啊!對你也比較特別」、「他是你的偶像欸,被你爽到了!」

面對性騷指控,陳柏惟15日晚間也發聲明向當事人道歉,關於他不當的言語為他帶來困擾與不適,為此感到相當抱歉,也希望能獲得當事人的諒解。陳柏惟說,無論是否有這樣的動機,造成不舒服是事實。在這件事情上,他傷害支持者的期待與信任,「我認為連自己的支持者都照顧不好的人,沒有資格成為一個民意代表候選人」。

 

陳柏惟道歉全文:

大家好,我是陳柏惟,對於巫小姐的發文,我有以下幾點想跟各位說明:
對於巫小姐的指控與造成他不適的言論,我先在此誠摯的向他道歉。
1.跟巫小姐會認識是因他在2019年選舉時,而後他在臉書上發文,表示在職場上遇到性騷擾。由於該職場是在我的選區,我知道後覺得這件事需要協助,因此請團隊主動聯繫,解決這件事,是因為這樣才跟巫小姐認識。
2.而後當選,我成立了壘球隊,巫小姐加入我的志工與壘球隊,擔任球隊行政。在過程中他表達被球員性騷擾,我得知此事後,我們開除了該名球員,阻絕性騷擾在球隊中有再度發生的可能。
3.一直以來,發生在巫小姐身上的遭遇,我不只一次努力協助。在主觀意識上,在幫他解決性騷擾的困境後,我當然不可能願意成為對他性騷擾的加害者。但是造成對方不舒服,的確是我該負起的責任。
4.關於巫小姐文中提到的,我不當的言語為他帶來困擾與不適,為此我感到相當抱歉,也希望能獲得他的諒解。無論我是否有這樣的動機,造成不舒服是事實。在這件事情上,我傷害支持者對我的期待與信任,我認為連自己的支持者都照顧不好的人,沒有資格成為一個民意代表候選人。
5.不管是巫小姐還是社會各界與親友,因此受到連累與傷害者,我都非常抱歉。關於性平方面,我的確有所不足,深刻反省,日後會更謹慎仔細。
謝謝巫小姐願意說出來,讓我知道自己不對的地方,讓巫小姐產生不舒服,言詞相處的拿捏不恰當,我很抱歉,深刻反省是我唯一能做的事。

女志工臉書全文:

我曾經是陳柏惟的支持者,2020年,收到幕僚的招募,成為了他的志工,那年我20歲,持續了兩年。

有一次結束選戰工作,到龍井服務處吃飯聚會,我搭陳柏惟的便車,當時的司機是顏英華先生,先送陳柏惟回家後,再送我回家。

他當時的座車是白色七人座的Honda,中間有扶手跟走道可以走到後面座位,我跟他分別坐在中間排兩個分開的座位。

車子開下他當時位在烏日的租屋處—櫻花獨綻社區地下室,當他要下車的時候,特意起身靠向我的位置,用他的左臉蹭了我的右臉,並在我耳邊用氣音跟我說:「掰掰」

雖然當時我全身起雞皮疙瘩,但我告訴自己,或許是他喝多了,不曉得自己在幹嘛,不要想太多。

2022年10月8號,李天生蔡其昌聯合競總成立大會,陳柏惟是與會貴賓,我以支持者的身份去看他致詞。

活動結束後,陳柏惟要趕場錄製3Q新台灣,朝著站在舞台右側邊的我走來,詢問我下午是否有空,邀請我和他一起上台北,於是就搭了他白色內裝的黑色特斯拉。

在錄完節目回台中的路上

:「妳有沒有興趣要去學按摩?」

:「沒有」

:「難怪妳單身」

:「爽啦!」

:「會按摩的女生很加分欸!」

:「怎樣加分?」

他欲言又止:「沒有啊⋯就⋯」

:「你是要指助興嗎?」

:「助興是一定的,你不懂啦!那感覺很不一樣」

:「是哦」

:「妳哪天想學按摩再跟我說啦 我幫你出錢讓妳去學」

接著他又談到代理孕母的問題

:「台灣的代理孕母合法了嗎?」

我跟司機一起回答:「還沒吧」

(接著聊有關代理孕母合法的國家、收費等問題)

最後他說:「好啦,等我哪天想生小孩再問你」

:「問我幹嘛!」

:「找妳當我的代理孕母啊!」

:「我才不要!」

撇除上述兩件我記得起明確發生時間與背景的事件之外,在偶然的閒聊中,陳柏惟總是會迸出幾句略帶性暗示的話語。

:「走啊!汽車旅館啊!敢不敢!」

:「我不敢!」

:「妳就臭俗辣啊~只會嘴砲」

:「你都不怕被我吿欸!」

:「對欸!我都忘了妳告人性騷擾很有經驗。」

(這類對話不下數次,而我每次都是用這樣的方式來化解)

也曾在活動場合找他拍照時,又用了相同的方式蹭了我的臉後,迅速上車趕場,我措不及防,只能愣在原地。

為什麼我會一次次合理化這樣的行為?

在我還沒有成為陳柏惟的志工,單純是支持者的時候,我曾經在工作上遭遇職場性騷擾,當時陳柏惟私訊我說:「我可以直接去店裡問有沒有監視器」

雖然最後我沒有透過他來處理這件事,但對於當時一個初識新科立委的老百姓來說,他願意開口幫助我,我很感動也很感激。

單就此事他對我展現的態度,讓我認為他是一個剛正不阿,是個完全值得信任的人。

但我沒有想過我最信任的人,後來會拿我的傷口當作笑話來揶揄。

我也曾經詢問過其他志工與較友好的幕僚,他這些行為是否有些不適當?

有人說:「他就把你當妹妹看啊!對你也比較特別。」

也有人說:「他是你的偶像欸,被你爽到了!」

嗯,對。

因為是志工裡面少數年紀較輕的,因此他們都說,陳柏惟把我當妹妹看,也曾有志工跟我表示,羨慕陳柏惟對我比對其他志工不一樣。

我不確定旁人感受到的「不一樣」,和我內心感受到的「不一樣」是否相同,但每當我對於這種行為感到不適的時候,就又只能告訴自己,或許是因為我過往的經歷,讓我對於和異性有過多肢體接觸、踰矩的語言特別敏感,他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行為跟言論,只是因為我們很熟,所以他才敢這樣和我開玩笑吧?只要我說出來了,旁人一定會覺得是我想多了。

最近看完了人選之人、看著網路上的貼文,內心的不適又全都出現了,原來我不是不在意,而是勉強自己不要去在意。

我想要跟當時的自己道歉,是我太在意他人的看法,卻忽略了自己內心的感受。

我知道寫下這篇文章,會遭受到很多人的質疑,我沒有任何動機,單純就如人選之人裡張亞靜的所說:「我真的真的想要的,是可以好好睡上一覺,不用去想那些事情。」

我只是想要勇敢為自己挺身而出一次,謝謝其他人的勇敢給了我勇氣。

不管看到這裡的你們願不願意相信我,我都真心感謝。

最後,我想跟陳柏惟說:「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第一個,但我希望我是最後一個。無論是支持者、志工、粉絲,請拿捏好與異性相處的分寸、尊重你的伴侶。就算是偶像、景仰的對象,也不代表每個人都能夠接受這樣的舉動、對於這樣的行為,感受都是好的。也請不要再用這樣輕蔑的語氣向女性說話,女生並不是生來要學習任何技能來取悅男人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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