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俄羅斯入侵烏克蘭以來,普丁發出許多令人不安的核武威脅,隨著俄軍持續無法取得戰場優勢,外界也越來越擔心他可能會訴諸無法想像的手段,包括使用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在內。他在9月誓言捍衛俄羅斯領土完整時,曾隱晦地提及核武,並強調自己「不是虛張聲勢」。

武器控制專家指出,與爆炸威力通常以百萬噸為單位的洲際彈道飛彈不同,戰術核武並非可以隨時發射的武器,必須先從倉庫中取出,並運送到前線單位使用。儘管俄羅斯尚未有動用戰術核武的跡象,但俄羅斯擁有世界上最大的戰術核武庫,僅使用一枚戰術核武,就可能造成災難性的升級連鎖反應。

俄羅斯核武庫有什麼

根據美國科學家聯合會的最新評估,俄羅斯擁有世界上最大的核武庫存,擁有5,997枚彈頭,但約有1,500枚已經退役,且俄羅斯現役核武並未全部部署。根據估計,俄羅斯核武庫中擁有約1,912件戰術核武,同時擁有全面運作的核三位一體,也就是能夠透過海、陸、空向預定目標發射核武。

戰術核武,或稱為非戰略核武,目的是進行有限打擊,或在較短距離的戰場上使用。另方面,戰略核武通常具有更高爆炸當量,旨在用於打擊距離前線更遠的目標。

專家指出,戰術核武的威力強大,相當於二戰期間美國在長崎投下原子彈的4倍。美軍投下的原子彈造成約74,000人死亡。

俄動用戰術核武的困難

聯合國裁軍研究所資深研究員波德維格 (Pavel Podvig) 認為,在現階段,儘管普丁言辭激烈,但俄羅斯仍然不太可能在戰場上動用核武。首先是烏克蘭的部隊很分散,發射戰術核武可能無法一次性消滅數千名士兵,充其量只能摧毀十多輛坦克。此外,對於後勤能力不是很強的俄軍而言,要動用戰術核武並不容易,「你需要協調。你需要處理所有的污染,這並不容易的」。

波德維格分析,俄羅斯就算要表明不惜升級衝突的決心和意願,也不太可能透過在戰場上動用核武來實現這個目標,因為這樣做的威攝力道還不足。如果克里姆林宮尋求有效的威攝,必須「令人震驚」,例如以核武轟炸城市。

不過,核武所造成的破壞,可能會波及普丁在國內的地位。普丁聲稱烏克蘭與俄羅斯是「一個民族」,若以核武大肆破化城市、屠殺烏克蘭人,可能會引發民意強烈反彈。

俄羅斯動用核武4情境

俄羅斯在2020年發布核武文件,明列4種可能導致動用核武的情景,包括對俄羅斯或其盟友使用核武或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威脅俄羅斯存在的常規武器攻擊;彈道飛彈已朝俄羅斯或其盟國飛行,以及針對俄羅斯政府或軍隊、可能危及俄羅斯核反應能力之攻擊。

有學者認為,普丁不太可能在烏克蘭使用核武,除非事態已經顯著升級到北約與俄羅斯之間的直接衝突。

另方面,戰略分析師肯德爾—泰勒 (Andrea Kendall-Taylor) 則稱,普丁先前宣布吞併4個烏克蘭領土,若烏克蘭人持續收回這些遭俄吞併的領土,確實會導致核武風險升級。她表示,這是因為普丁直接下注在這些吞併領土,指稱這是永久屬於俄羅斯的領土,而俄羅斯使用戰術核武將「直接關係到俄羅斯在戰場上的命運」。

國際的可能因應

若普丁決定在烏克蘭使用戰術核武,根據戰爭研究所評估,目標很可能是「希望讓烏克蘭投降,或讓西方國家切斷對烏克蘭的援助」,然而這麼做很可能適得其反。拜登政府曾警告俄羅斯,如果使用核武將造成嚴重後果,但沒有具體說明後果為何。專家建議不要以核武因應。

美國國務院前官員、北約前副秘書長戈特莫勒 (Rose Gottemoeller) 說,雖然美方可能針對俄羅斯核攻擊的發源地發動攻擊,但也可以考慮先執行非致命攻擊,例如使用網攻,「任何此類攻擊都將經過精心設計,以相稱於 (俄羅斯) 對烏克蘭目標進行的惡劣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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