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對奢侈品的需求一方面受到家庭財富增加的支撐,韓國銀行資料顯示,韓國家庭淨資產在2021年增加11%,韓國家庭財富的76%左右是房地產,自2020年以來,房地產價格大幅上漲。

另一方面,韓國消費者也熱衷於對完善自身的外在體現,摩根士丹利分析師在報告中指出,與大多數其他國家相比,外貌和經濟成就在韓國能引起更多消費者的共鳴。

華爾街見聞報導,麥肯錫的一項調查發現,只有22%的韓國受訪者認為,炫耀奢侈品有失品味,日本和中國的這比例分別為45%和38%。

此外,只有5%的韓國人表示,他們對自己在高端產品上的花費感到內疚,而在其他已開發國家這比例為10~15%。

同時,年輕化也是韓國奢侈品消費客群的一個特點。韓聯社報導,韓國目前的奢侈品市場由MZ一代(1980年代到2000年代初出生的人)主導:「以新世界百貨為例,2020年20多歲和30多歲人群購買奢侈品的比例達到50.7%、10.9%和39.8%。在樂天百貨,20歲和30歲顧客的奢侈品銷售比例從2018年的38.1%上升到2020年46%。」

華爾街見聞指出,針對這些年輕的客人,奢侈品牌也在透過韓國本土的偶像來刺激需求。報告指出,幾乎所有的韓國名人都是頂級奢侈品品牌的品牌大使。

韓國人為什麼喜歡奢侈品?可能與其特有的文化和意識形態離不開關係,首爾大學消費者學教授金蘭都在其著作《奢侈的國家—奢華韓國》中,將韓國奢侈品消費者分為了炫耀型、仇視型、幻想型、同調型等4個類型。

炫耀型:在「不能與不三不四的人相提並論」的先民意識基礎上,再加上韓國人特有的體面意識序列意識的情況。仇視型:在「我也不行嗎?」的羡慕意識和「憑什麼我沒有」的韓國平等意識相結合的情況。

幻想型:將對「與現在不同的我」、「相似的我」的變身慾望投射到奢侈品上的情況。同調型:「別人做,所以不能落後或被排擠」的不安意識的產物,是「跟著朋友去江南(整形)」的韓國特有的集團文化煽動的情況。

首爾國立大學心理學教授Kwak Geum-joo則使用「帕諾普利效應(Panoplie effect)」解釋這種現象:「年輕一代購買名人穿過的衣服或鞋子時,會感到很開心,覺得自己成了名人,似乎很有成就感,自尊心也增強了。」

除此之外,奢侈品消費的爆發也與新冠肺炎疫情有關。延世大學經濟學教授Sung Tae-yoon表示,由於疫情限制韓國人的其他支出,因此奢侈品的消費成為了一種替代,乃至報復行為:「許多韓國人過去常常將可支配收入花在出國旅行上,但由於新冠肺炎,這不再是一種選擇。所以現在韓國人,包括年輕人,都將可支配收入花在了昂貴的奢侈品上。」

華爾街見聞報導,實際上,韓國的奢侈品消費者群體中,有相當大的一部分並非富人。據韓國兼職網站Alba Cheonguk 2020年的一項調查,有83.3%的20多歲的人透過從兼職或全職工作中節省薪資來購買奢侈品,33.6%的青少年表示他們會將韓國感恩節津貼花在奢侈品上。

金蘭都在其著作中指出,韓國的名牌行銷業界將奢侈品顧客分為傳統富豪(Old Money)、新興富豪(New Money)和假富豪(Fake Money):Old  Money是透過世代相傳長期積累財富的人,New Money是指富二代或暴發戶,他們對品牌的知識和理解相對較高,是奢侈品行銷的主要顧客。

Fake Money則根本不是富豪,而是以模仿新New Money消費的20、30多歲人群為中心,購買平時看好的一種商品的名牌主義者。

金蘭都表示,在上節所述的四種消費者類型中,只有炫耀型屬於New Money,剩下的3個類型都屬於Fake Money,其中,仇視型是自卑感較強的中產層,幻想型是陷入自戀,夢想華麗變身的年輕人,其中特別是娛樂業從事者,同調型是在自我不發達的狀態下,對流行敏感的青少年身上發現的較多。

他強調,比起把韓國的奢侈品消費文化看作是人類的本性,更應該看作是消費社會的物質文化培養出來的產物。社會財富越偏重,擁有階層的炫耀欲望和不具備階層的追隨慾望就越大。從這一點看,過度消費是僅靠個人或階層的道德性無法解決的國家問題。

這些消費超出自身收入水準的奢侈品的人群,折射出韓國日漸分裂的貧富差距,而這也是韓國當下越來越無法忽視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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