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蘭.馮榭為法國音場設計與聲學藝術家,他在2007 年參與法國國家土魯斯管弦樂團排練時,來回穿梭於各樂器之間,清晰的看到與感知每種樂器美妙獨特的聲音,便暗暗決定必須想辦法讓更多人享受這樣的魔幻聽覺。琢磨了一段時間後,阿蘭.馮榭想出以整個交響樂團同時收音的方式進行錄製,最後的呈現有別於一般以一個音箱對應一個樂器的貧瘠聽覺,而是讓聽眾走進現場感受到的是每顆音箱成為每位演奏者的監聽,在豐富的環繞聲場中得到驚艷的耳內歴程。

小朋友站上指揮台,全憑直覺揮舞指揮棒,趣味橫生。凃建豐攝
小朋友站上指揮台,全憑直覺揮舞指揮棒,趣味橫生。凃建豐攝

這樣特殊的音場設計2015年首次獲邀於法國國家檔案館發表,別具一格的展演裝置以及驚人的美妙音色一鳴驚人,讓觀眾驚喜連連,之後便開啟在歐陸的展演旅程。

阿蘭.馮榭2013年首次受邀參與〈NASA星世界〉草地音樂會成音工作,幾次合作後他發現高雄市同時擁有高雄市交響樂團及高雄市國樂團,2016年他向時任文化局長的史哲提案,立即獲得回應。原本只安排交響樂團錄製,但他知道國樂和西樂的編制或樂器音量表現上有所不同,音響混音呈現作法也不一,於是進一步挑戰國樂。

法國音場設計與聲學創作人阿蘭.馮榭(ALAIN FRANÇAIS)。文化局提供
法國音場設計與聲學創作人阿蘭.馮榭(ALAIN FRANÇAIS)。文化局提供

在經過半年多的往返協調後,2016年8月至2017年1月間,阿蘭.馮榭來高雄錄製完成10首交響樂團以及5首國樂團曲目,曲目包含古典大師名曲莫札特〈G大調第13號小夜曲〉、史特拉汶斯基〈火鳥〉、德弗札克〈第9號交響曲〉,他也對在地經典〈丟丟銅仔〉、〈望春風〉,展現國樂樂器特性的〈管弦絲竹知多少〉等台灣原創精選曲目。

高市國樂團到場聆聽自己演出錄音的〈LEARPRINT 內惟聲響實驗〉作品。文化局提供
高市國樂團到場聆聽自己演出錄音的〈LEARPRINT 內惟聲響實驗〉作品。文化局提供

該演出在春節期間一鳴驚人大受歡迎,每當演出時段場內場外人潮擠滿,內惟藝術中心年初四於是開始實施人流入場管制。不僅各地民眾慕名參觀,高雄市交響樂團指揮楊智欽、高雄市國樂團指揮郭哲誠、中山大學音樂系教授李美文等音樂人特地攜親友同賞。其中國際知名指揮家陳美安返鄉走春,更是驚訝於現場樂音之立體感,直呼高雄真是世界化!她應熱情觀眾要求當眾指揮獻藝,觀眾驚喜連連,紛紛拿起手機拍照錄影。

〈LEARPRINT 內惟聲響實驗〉作品現場。文化局提供
〈LEARPRINT 內惟聲響實驗〉作品現場。文化局提供

指揮家陳美安出生於高雄鹽埕,是台灣第一位進入美國職業樂團的指揮、第一位奪得馬爾科(Nicolai Malko)國際指揮大賽首獎的亞洲人,也是至今唯一獲獎女性,2015年更獲音樂美國雜誌Musical America評選為年度三十位音樂界最具影響力的人物之一,也曾數度返鄉客席國家交響樂團、高雄市交響樂團。

陳美安是在姐姐、母親的陪伴下到訪內惟藝術中心,一入場聆聽了〈望春風〉等中西樂曲後,大大震撼於音場的立體感。她在為母親解說指揮情境時,被眼尖觀眾捕獲是「野生」國際知名指揮家,抝不過觀眾及工作人員的熱情邀請,「登台」即興指揮一曲〈布拉姆斯匈牙利舞曲〉,靈活充滿情感與氣勢的指揮手法,與現場65顆音箱聲響相和,讓觀眾如癡如醉屏息駐足、捨不得移動腳步,宛如是現場音樂會。

內惟聲響實驗吸引大批觀眾。文化局提供
內惟聲響實驗吸引大批觀眾。文化局提供

文化部長史哲表示,這件作品醞釀將近10年,它徹底推翻了人們對聽樂團演出的成見,尤其65聲道的錄音重現,是演奏最嚴苛的檢視,2017年錄音作業底定後,便一路設想發表場域,最先便是想到高美館大廳以及展間,也在駁二港邊倉庫測試過,期間皆因檔期、環境音以及後來的疫情因素影響暫時擱置。直到去年11月阿蘭.馮榭私人旅遊走訪高雄,赫然發現內惟藝術中心可能正是最佳裝置場域,彷彿作品自己在選擇一個適合的場地。

而這件作品的加入,不但彰顯了建築特殊聲學空間,強化內惟藝術中心沒有藩籬與邊界的藝術體驗精神,更是高雄市推動文化平權、文化近用的具體展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