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近平能打破慣例、甚至頂著「開倒車」的非議尋求蟬聯第3任總書記,與其說是他的個人聲望,不如說是對全黨權力的絕對掌握。其中,對人事任命、特別是新一屆政治局成員的掌握,是斷不可少的要素。甚至可從成員名單中,觀察習近平是否有培養接班人的蛛絲馬跡。
中共20大的人事布局,正是習近平打破慣例,取得這一切超常規權力的必經之途。而前提是,新的政治局常委、委員乃至於中央委員、中央候補委員,都必須能忠實地執行他的決策。
由各省區推選的2296名黨代表,將在為期1週的中國共產黨第20次全國代表大會上,選出略多於200名中央委員及170餘名候補中央委員,組成中共第20屆中央委員會;同時還要選出130餘人的中紀委委員,組成中共第20屆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
中共20大閉幕後翌日,新選出的中央委員及候補中央委員將召開20屆一中全會,中央委員選出25名政治局委員及其中的7名政治局常委,以及權力核心的總書記;同時還要決定中共中央軍委正副主席及委員,並通過政治局常委所提名的中央書記處書記;且要批准20屆中紀委第1次全體會議選出的正副書記和常委人選。
在金字塔般的中共權力結構中,這370餘人的中央委員和候補中央委員,可視為權力的「禁衛軍」;至於從中央委員選出的25名政治局委員,就是權力的「貼身護衛」。
相形之下,原本被設計為「共同決策」、位處金字塔尖的7名政治局常委,經過習近平掌權10年來的修整,其餘6人的角色已經逐漸弱化,甚至到了必須定期向習近平自報功過的境地,坐在塔尖上的人,演變到只剩習近平1個人。
儘管地位越高、人數越少,越容易受到關注,也越容易引發外界猜測的興趣。然而,除習近平外的6名政治局常委及18名政治局委員,既扮演著「貼身護衛」的角色,也是習近平未來對黨內能否如臂指使的關鍵。因此,整個政治局成員的變化值得關注,卻也充滿許多變數。
觀察20年來的中共政治局結構,在常委以外的委員中,「地方諸候」固定6席,為4個省轄市、廣東省及新疆維吾爾自治區的黨委書記;「政府副手」至少有4席,包括國務院排名第2至第4的副總理,以及全國人大常委會排名第1的副委員長。而國家副主席曾是第5席。
至於「中央機構首長」至少有5席,包括中央宣傳部、中央組織部、中央辦公廳主任及中央政法委書記。而中央政策研究室主任曾是第5席,中央外事委辦公室主任是目前的第5席,兼任中紀委副書記的國家監察委主任則是第6席;軍方固定2席,為中共中央軍委2名副主席。
依照中共政治局成員「七上八下」的不成文慣例,現任25名政治局成員中,應有12人須在中共20大後卸任。也就是說18名委員中應有9人離任。但在習近平以現年69歲帶頭破例的現實下,政治局成員「七上八下」的原則,幾乎註定不可能完全確守。
也就是說,年齡不再是決定政治局成員上下的唯一因素。不到68歲的現任政治局委員仍有可能退下,而滿68歲的非政治局委員,卻有可能「入局」。
其中,與習近平同齡的中國國務委員兼外長王毅,被認為是最有可能打破「七上八下」慣例進入政治局的人選。理由是目前中國外交體系中,缺乏68歲以下可獨當一面的人選。因此,王毅可能「入局」接替72歲的楊潔篪,接任中央外事委辦公室主任,代表習近平執行中央的外交政策。
而2名中央軍委副主席許其亮、張又俠由於均已72歲,勢必離任,接替者也將循例「入局」。若依習近平用人的脈絡及共軍近年來的異動軌跡研判,現年67歲的中共中央軍委政治工作部主任的苗華,呼聲最高;另一人則以現年僅58歲的共軍陸軍司令員劉振立最具黑馬之姿。
地方諸候則是中共政治局委員人選中的一大變數。6名現任委員中,67歲的陳全國可能退下,現任新疆書記馬興瑞料將接替「入局」。至於其餘5人,被視為「習家軍」的陳敏爾、李強、李希及蔡奇,似有可能以留任或調任中央黨政要員的方式,續任政治局委員。空缺則成為其他省級書記競逐的標的;至於李鴻忠的去留則有變數。
目前較被看好以地方諸候之姿競逐「入局」門票者,除馬興瑞外,還包括北京市長寧吉喆、上海市長龔正、河南省委書記樓陽生、湖南省委書記張慶偉、遼寧省委書記張國清、吉林省委書記景俊海等人。另一名呼聲不衰的人選,則是可能接任國務院副總理的貴州省委書記諶貽琴,取代孫春蘭成為唯一的女性政治局委員及副總理。
至於中央機構及政府副手的政治局委員人選,也仍存不小變數。除諶貽琴外,一直被習近平倚為財經左右手、出外視察時形影不離的國家發改委主任何立峰,是接替劉鶴擔任副總理而「入局」的大熱門;而另一名大熱門,則是在公安系統大清洗過後接任公安部長的王小洪,預料他將在中共20大後取代郭聲琨接任中央政法委書記而「入局」。
至於可能藉接任全國人大排名第1的副委員長、國家監察委主任、1名國務院副總理,以及中辦、中宣部、中組部主任等職「入局」或「留局」的人選,是目前較不明朗的席次。但一般預料,前述的陳敏爾、李強、李希及蔡奇等人,有機會藉接任副總理或上述主任的方式「留局」,不過也可能有一人失利。
而全國人大常委會排名第2的副委員長曹建明、中紀委副書記兼秘書長楊曉超,目前暫被認為是可能藉升任第1副委員長及國家監察委主任「入局」的人選,但變數較大。此外,曾在中央黨校與習近平共事、現年僅58歲的中宣部常務副部長李書磊,也被認為有扶正而「入局」的機會。
而全國人大常委會排名第2的副委員長曹建明、中紀委副書記兼秘書長楊曉超,目前暫被認為是可能藉升任第1副委員長及國家監察委主任「入局」的人選,但變數較大。此外,曾在中央黨校與習近平共事、現年僅58歲的中宣部常務副部長李書磊,也被認為有扶正而「入局」的機會。
儘管上述觀察及推測,似是目前共識稍多的中共新一屆政治局委員人選。但以習近平10年來人事布局表露出的「不按牌理出牌」,不到最後的「翻牌」時刻,誰也無法拍胸脯保證,誰會躋身成為他在黨內的「貼身護衛」,更遑論接班人選。(中央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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