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子》原著小說借由新公園蓮花池畔一個「只有黑夜,沒有白天」的同性戀王國,反映彼時威權保守時代,同志族群被家庭、學校與社會、國家放逐的邊緣處境。在保守年代不畏輿論眼光書寫同志題材小說,對白先勇老師來說是創作者「忠於自己」的本心。
白先勇分享,「文學寫的不外乎是人性人情。文學家對自己應該百分之百的誠實,我寫《孽子》不是關乎讀者的反應、社會的反應,我只是把自己的感受寫出來。」定居美國多年的白先勇也分享,台灣的同運發展十分特殊,是由文學、戲劇等軟實力開始,不像美國是以激進的運動、衝突為路線。
值得一提的是,導演虞戡平拍攝的故事背景,就是1986年當下的台北時空,透過電影畫面,意外紀錄1987年台灣政治解嚴前一年,整個社會能量瀕臨爆發前,一股蓄勢待發的不安與騷動。包括台北新公園(二二八和平公園)等知名地標,和群眾能量、追求自由的蠢蠢欲動氛圍。
吳功製片說,「那時候一起看了白老師的《孽子》原著小說,覺得非常好看!當年我們也不會對同性戀題材有什麼排斥,沒想到新公園不准我們拍攝,但現在新公園也打來說要典藏《孽子》。」現場笑聲一片,也感動時間的確已經改變多元性別的議題風氣。
影視聽中心董事長褚明仁表示:「回顧38年前問世的電影《孽子》,堪稱台灣同志電影啟蒙先驅。感謝當時虞導、吳功製片勇敢打破題材禁忌、衝撞電檢制度,送新聞局電檢十餘次、被剪11刀後,才終於以限制級獲准上映,可以想像那個時候的『同性戀電影』是很禁忌的。」所幸製片吳功當年保存原底片,才得以讓一刀未剪的版本重新見光。
回望《孽子》的衝撞突破,之後歷經李安《囍宴》、蔡明亮《河流》等名導名片前仆後繼創作,到去年結合同婚、冥婚、靈異主題的賣座同志喜劇《鬼家人》,同志議題電影一路由陰暗禁忌走向陽光下的開放轉變,也是今日台灣傲人的多元進步價值演進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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