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音過程中,范曉萱為了收音清楚、她刻意安排在深夜錄製,沒想到過於安靜的居家環境、讓她連唇齒聲、口水聲、離麥克風的遠近感和環境的空間聲、甚至電器發出的頻率聲也都收得一清二楚,加上一開始就設定說故事的時候沒有張郁苓的鋼琴演奏或任何其他配樂,讓人能分別安靜地聆聽故事與音樂、所以那些「聲音們」顯得格外搶戲,為此,在後期混音階段也讓范曉萱花了不少功夫去調整並修飾整體聲音上的平衡。這樣繁瑣艱鉅的任務,也讓范曉萱從中學到許多新的經驗與收穫。

除此之外,范曉萱需要在說書人以及各種動物角色間切換,情緒的轉變成了她的一大考驗。范曉萱花了很多時間去琢磨角色的性格,像《蚊子》故事裡,為了要呈現快速地飛行的速度感,以球賽播報員的角色入戲;在《獵豹》故事裡,角色堅決、篤定的情緒設定,讓范曉萱嘗試揣摩如動物頻道旁白的口氣,來呈現不一樣的聽覺效果。

其中最具挑戰的「火雞」角色,更是讓范曉萱費盡心思,過程嘗試過多種情緒演繹,有冷靜的、有誇張的,最後透過想像火雞嘴巴那尖尖扁扁的外型,發現除了聲帶以外的另一項聲音工具——嘴唇,加入了逗趣的彈唇音,創造了一隻生動又耐人玩味的火雞。范曉萱稱:「說故事其實不見得比唱歌容易!」

范曉萱(左)和鋼琴家張郁苓推兒童有聲書。吃草的魚提供
范曉萱(左)和鋼琴家張郁苓推兒童有聲書。吃草的魚提供

范曉萱與張郁苓是相識多年且是相互陪伴與支持的好友。在疫情期間,面對無常與人生的聚散,張郁苓更領悟到生命的微小與脆弱,促使她思考自己能為孩子留下些什麼,她將與孩子玩樂、說故事的時光,幻化為旋律,獻給孩子。張郁苓希望用聲音來啟發聽覺能帶來的無限幻想。她說:「往往我們的想像都會被眼睛所看到的侷限,我希望聽眾用我們最本能的聽覺去連結自己心靈最直接、最真實、純粹的想像,希望帶給他們自由、無受限、又跟自己內心緊密連結的一個空間、一個經驗。」

《給孩童的音樂幻想小故事》起源於張郁苓的第一部創作作品《給孩童的幻想曲集》,這是一套二十首以動物為主題的古典鋼琴獨奏小品。作品發表後得到良好的迴響,張郁苓嘗試用文字記載下來,讓音樂和故事並存,希望讓更多人理解她音樂裡的含義與激發小朋友們對音樂產生更多想像力與正向的生活態度。

身為好友的范曉萱對張郁苓的創作和想法,一路給予肯定與鼓勵,更以行動支持,擔任說書人的角色,一方面是希望完成摯友的夢想,一起為小朋友打造這充滿意義的作品 ; 另一方面想嘗試開發自己在聲音創作上的各種實驗性與可能性,為這段溫暖又真摯的友情留下美好的記錄。

說到記錄,范曉萱透露自己一直很有興趣用聲音來表達故事,更回憶起出道後沒多久,曾有一段短暫主持電台節目的快樂時光,這也讓她對於這次要擔任說書人的角色極為重視,並且每錄完幾個故事,就會反問自己:「我能如何把20個故事說得各有風格又耐聽?我的聲音還有更多的潛力嗎?」她笑說:「其實當時我自己的專輯混音進度也嚴重延遲,但我想先放下自己的專輯,好好全心投入到說書人角色中。」

兩人每天透過連線方式,仔細地來回討論故事腳本、研究聲音表情,范曉萱的筆記本裡還用不同顏色的筆做了密密麻麻的註記,讓范曉萱笑稱彷彿回到學生時期的讀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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