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公民社會漸崛起

雖然目前中共仍全面以威權控制著中國社會,讓中國民主成長受到阻礙,但是無法阻止中國人民不斷地在向上爭取政治與公民權利。

從此次白紙革命可以看到,而中國在改革開放以後所形成的「公民社會」,對政治改革與民主化影響深遠,而學者梅爾・戈德曼(Merle Goldman)在2007年著作《從共產到公民:中國的政治權利掙扎(From Comrade to Citizen: The Struggle for Political Rights in China)》便明白指出,在中國不只知識份子,中國一般人民如工人、農民、信仰團體等,在1990年代以組織方式抗議與公民不服從的次數已升高。

同時,中國已出現非政府組織等社會團體大量產生的現象,根據哈佛大學費正清中國研究中心(Fairbank Center for Chinese Studies)的看法,公民社會的崛起,讓中國人民意識到從臣民變成「公民」的重要性,必須學習組織政黨、選舉投票、經營媒體等經驗,提高公民權利意識,並且以組織方式表達意見,行動參與政治。

中國內部民主化契機

中國內部是否會民主化,一直為全球各界長年論爭的議題,觀點從民主化到威權續存到政治崩潰都有。

中共會隨著經濟發展而民主化,在1978年鄧小平改革開放,隔年與美國建交,與自由市場經濟接軌,與民主國家合作,自由化的腳步與民主化的呼聲會持續提高。而此次中國自發的「白紙革命」抗爭活動,也出現中國網友後悔當年未支持香港2019「反送中」運動,向港人致歉的消息,由此可見中國人民已開始逐漸意識覺醒,因公民社會、維權運動與中國民主化改革有連動的因果邏輯關係。

美國學者布魯斯・季禮(Bruce Gilley)曾直言,當中共面臨合法性危機、經濟社會危機、中國政治制度失靈,中共政治菁英可能會透過民主化,來讓政權更具代表性,下放權力,擴大政治參與,提高人民自由與法律權益,落實市場化經濟等,透過中國內部民主化作為解救中共政權的辦法。

故中國內部民主化的契機,在於此次「白紙革命」能否堅持不退,再加上不只中國人民主動發起社會抗爭,連全球各地都以行動支持,習近平正面臨內外包夾、進退兩難,甚至有被推翻的政治壓力,中共內部的改革派菁英有可能藉機中國內部民主化,以避免中共政權崩潰。

台灣可為民主化模範

台灣總統選舉和政黨輪替成功,前中國社科院學者張博樹提及台灣民主化給了中國未來政治轉型「寶貴的經驗」。承上,東德之所以會是第一個讓高牆倒下的國家,是因地理上離西德與民主的西歐國家最近,所以受民主的影響也最深;同理,台灣離中國最近,台灣自身的民主發展,或能影響中國內部民主化進程。

中共從2009年在政治改革就停滯,並把民主當成口號當成威權統治的掩飾,以民主化之名,行威權延續之實,而2022年中共20大後,確立中共總書記習近平大權在握,等同宣示屬於習近平「一人一黨專制」的獨裁時代來臨,中國民主看似遙遙無期,讓民間力量無法撼動。然而,此次中國人民自發的「白紙革命」,開啟中國內部民主化的可能性,筆者呼籲台灣民眾關心該議題,也盼習近平政權勿重演六四血腥鎮壓的暴力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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